陆瑞之带了两车行李离开了,跟在他身边的是陆恒之特意派来一路护送的侍卫。
他离开后,陆府就变得更加清净。
七月初八,陆瑞之抵达玉城,住进了陆恒之的府里。
黄筠筠的书信里,全是家中人越来越多的欣喜和得意。
她还邀请了她的兄长和嫂嫂们去玉城,只他的几个哥哥全都有差事在身,他们走不开,她的几个嫂嫂们便也不好独自出门。
顾瑶能从她的书信中感受到她的孤单和思念,于是她写信让她年后回京城。
黄筠筠再回信直接避开了这件事,毕竟有陆恒之的地方才是家。
她们成亲后没多久就分开,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在一起相守,孤单和思念又哪里能同她期盼中的岁月静好相比。
八月初,玉城再次来信。
魏欣雅在那里遇到了心上人,是陆恒之手下一位副将的儿子。
憨厚耿直,一心一意对她好。
顾瑶看着书信微微叹了口气,就知道让她去玉城会是这样的结果。
马氏看着书信也有些无奈:“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两个的全都跑到玉城去了呢。”
弄得她也想去看看了。
“婶娘,咱们给欣雅准备嫁妆寻个机会送过去吧。”
既然心上人在那里,又是武将,怕是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
亲哥哥在那边,有人帮她张罗婚事,她怕是成亲前都不会回京城了。
马氏应了一声,又叹了口气:“这事,咱们要送个消息到侯府吗?”
顾瑶摇头:“不用,欣雅会给她娘写信的。”
这是她们母女二人之间的事,她们不需要多管。
而且这大半年来,陆婉华过得并不如意,赵盛山的两个妾室都有了身孕,等安宁侯府有了小主子,她这个正派夫人的存在感会更薄弱。
在她歇斯底里的时候,她们又何必对上主动去找不自在。
马氏想到侯府后院中的种种,心中莫名沉闷。
“你说……她怎么就这样了呢。”
明明是一桩极好都婚事,刚成亲那段时间赵盛山也对她很是宝贝,可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顾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心中也生出同样的念头。
若是陆婉华通透一些,将一切看淡一些,日子一定不会是现在这般。
可若她当真是这样的性子,就不会想要嫁人,就算赵盛山有心求娶,她也不会嫁。
所以一饮一啄早有因果,她们也无需替她感叹。
若是有朝一日她能想通,她相信陆景之会愿意再客套的喊一声姑姑,赵盛山也会重回她的房里。
只真到了那一日,曾经的种种也已经无法抹去。
同亲人间生疏,府中多出的妾室和庶子,这些都会永远永远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