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抚着肚子露出的既坚定又决绝,还有些温柔的神色,许景然心中隐隐有了猜测,这蠢女人定然又想到了之前自己对她的承诺,并且深信不疑。
女人都是感性又愚蠢的,她这样子,多半是不会把自己供出来。
许景然心中稍定,但没到最后的时刻,他还是不敢彻底放松。
很快,其他几位太医就急匆匆地赶来了。
几位太医一来,见淮阳王和景王都在,顿时唬了一跳,心中对此事不觉又多了几分郑重与小心。
詹轻鸿把那荷包拿给几位太医,请他们辨认荷包上是否有什么不妥。
几位太医都是曾到丞相府给詹轻雁诊过脉的人,自然知道詹轻雁的身体不好,自小就患了哮疾。
此时几位太医不过是轻轻嗅了嗅,立马便面色大变。
“詹公子,可万万不能让詹小姐触碰到此物,不然,詹小姐的哮疾定会发作,恐有性命之忧。”
“没错,这荷包里沾染了浓郁的参黄味,此物乃哮疾患者的大忌!”
詹轻雁刚刚的发作并非作假,眼下太医这般笃定的话,也再次证明了,这个荷包,的的确确有问题。
詹轻鸿的面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
“邢小姐,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邢嘉茗拼命摇着头,“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詹公子,你要信我,我真的不可能会害轻雁啊!”
詹轻鸿神色冷然,“不知道?这是你的荷包,你不知道谁知道?
说!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背后有人指使?”
詹轻雁是詹轻鸿的逆鳞,敢碰他的逆鳞,那就是找死!
詹轻鸿此时的气势全开,眼眸中尽是森然的冷意,明明他比邢嘉茗还要小几个月,但此时邢嘉茗却完全被他吓得怔住了。
邢嘉茗紧咬牙关,克制着没让自己转头看向许景然。
她不能承认,更不能把许景然供出来。
如若不然,不仅她要完,许景然的前途也会就此毁了。
邢嘉茗满脸泪意,不停地摇着头。
“我没有做,更没有人指使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这定是有人要陷害我,我真的是无辜的。
我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做啊,求求你们相信我!”
邢嘉茗不停哭诉着,眼眶红肿,满脸泪痕,整个人看起来柔弱又狼狈。
围观的小姐们见此,心中都不免生出了几分同情。
邢嘉茗的人缘算不上好,但也算不上差,大家见她哭诉得这般恳切,不由又有些动摇了起来。
牧晚秋当然不相信她的鬼话,这事的幕后指使,就是许景然,或者说是萧子骞。
但眼下看邢嘉茗的态度,她像是铁了心不肯承认,也不肯供出他们来。
邢嘉茗对许景然当真是一往情深啊。
牧晚秋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心中暗暗盘算着,究竟要如何,才能让邢嘉茗松口,把许景然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撕下来。
她看向詹轻雁,突然问:“詹小姐,以往你会不会随身携带药瓶?”
牧晚秋突然问起此事,众人都微愣,只有邢嘉茗,眼神微微闪烁,像是心虚着什么。詹轻雁轻声答:“会,我身上随时都会常备应急的药,只是今日,不知为何,我的药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