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有多大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连荣华公主的老底都敢揭,又岂会怕长乐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更何况,还有他在,也不会让长乐为所欲为。
只是这话,他却没有说出口,免得小丫头听到了太过有恃无恐,得意忘形。
萧君离转而问起了其他,“书院开设了不少有意思的课程,你选了什么?”
牧晚秋觉得萧君离越来越像在扮演老父亲的角色,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选修课选了调香和番邦语,乐理选了古琴。”
萧君离听到后者,脸上的神色明显顿了顿。
番邦语?
他就算再怎么不理朝事也听说过,安知珏是鸿胪寺卿,精通各国番邦语言。
而能进皇家书院开设番邦语这门课程的人,除了安知珏,不做第二人选。
萧君离的气压明显降了下来。
作为一个明事理的人,他没有贸然下定论,而是开口求证。
“番邦语的教习夫子,是谁?”
牧晚秋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快,这件事也没什么好瞒的,便如实回答了。
“是安大人。”
顿了顿,牧晚秋还生怕他不知道这个安大人是谁,又补充了一句,“是鸿胪寺卿,安知珏安大人。”
萧君离:呵呵!
萧君离的拳头暗暗握紧,发出了一阵类似于咯咯的轻微声响。
他压着心头的郁气,冷冷淡淡地问:“你怎么突然对番邦语产生了兴趣?”
牧晚秋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这位爷,不大高兴了。
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了吗?牧晚秋不明所以。
对番邦语感兴趣?不不,她并不感兴趣,谁让詹轻雁选了这门课呢?她只是为了能趁机接近詹轻雁罢了。
但实话是不可能说的,她只能维持住自己爱学习的人设,一本正经地道:“我一直都对番邦语兴趣十足,以前只是没有机会接触和学习罢了。
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当然不能轻易错过。”
萧君离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是吗?”
牧晚秋坚定十足地点头,“没错!”
没错,就是这样的。
谎话多说几遍,自己也就信了。
而先骗过了自己,才能骗过别人。
牧晚秋脸上的神情无懈可击,萧君离一时根本没法找出破绽。
他心中的郁气莫名更加旺盛,整个人觉得心口憋得慌。
他更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悔意,早知道就不该插手去帮安知珏的妹妹!又不是他妹妹,他那么热心肠做什么?
萧君离越想越气,一张俊脸也绷得紧紧的。
牧晚秋察言观色,这下实锤了,这位爷心情不好。
可是牧晚秋还是觉得很冤,她根本没说错什么话啊。
难道,好学也是错?
萧君离紧接着开口的一句话,让牧晚秋知道,好学还真就是错。
他说:“既然你这么好学,那就再加一门学科!”
牧晚秋:?
“这,不,不必了吧,我其实也不是很好学……”
萧君离:“那就把番邦语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