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也乖觉地一语不发,但心里头却是怎么都忍不住一遍遍地暗骂自己。
她简直是太丢暗卫的脸了,这个错误,可以列入她职业生涯最惨烈的一次翻车。
冷月耷拉着脑袋,前所未有的颓。
待上了马车,她才忍不住开口,“姑娘,对不起,是我没有搞清楚事实就乱说话,这才让殿下误会了。”
她不能承认殿下是她招来的,那样会暴露自己是殿下的人的事实。
但这件事,她也的的确确该道歉。
云芷也跟着开口,“姑娘,我也有错,我不该没看清人就咋咋乎乎……”
两个人,齐齐低下了头,像是两株蔫儿了的小白菜。
牧晚秋当然没有怪她们。
要怪,也该怪萧君离!是他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就乱生气!
只是这样直白地指责萧君离的话,从她嘴里对丫鬟说,到底不合适。
牧晚秋便宽慰了句,“不怪你们,你们都是无意的,这一切都只是巧合罢了。”
冷月更心虚了,这其实,不是什么巧合……
只是这话,她却万万不能说。
她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那,您都追上去解释了,殿下还在生气吗?”
自家殿下气性是挺大的,但那是对一般人,对象如果换成牧晚秋,殿下的很多原则都形同虚设了。
方才冷月也从云芷口中得知了牧晚秋的打算。
她不是不给殿下买谢礼,而是她自己早有准备,不需要再额外买了。
既然如此,殿下应该能消气了才对,为什么姑娘回来时还是那么一副谈崩了的模样?
牧晚秋“呵呵”了两声,“淮阳王殿下多金贵呀,当然得好好哄。”
冷月&云芷:……
听听这快要溢出来的满腔嘲讽。
云芷见此,心中对萧君离也生出几分怨念来。
“淮阳王殿下怎么这么小气啊!为着一个谢礼就给人甩脸色,姑娘您不是已经给他备好了谢礼了吗?难不成他还真就非要那把扇子不可?”
因着心疼自家姑娘,又是在自己的马车上,云芷才敢把话说得这么直白,连淮阳王殿下都敢埋汰上了。
若是换作寻常,她定是半个字都不敢说的。
虽然萧君离才是冷月真正的主子,但是听到云芷的这番话,冷月心中也是深以为然。
是啊,殿下的心眼儿怎么这么小啊!
又不是不给他准备谢礼,明明他的谢礼姑娘都已经特别为他准备好了。
冷月提议,“那姑娘不如找机会把你准备的谢礼给殿下送去,他见了,定然就会消气了。”
牧晚秋正打算开口,云芷就抢了先。
她有些不乐意了,“冷月,你的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啊!
这件事压根儿都不是我们姑娘的错,是淮阳王殿下自己误会在先。
难道我们姑娘就一定要巴巴地凑上去讨好他,哄他开心不成?”
冷月一噎。
心道,她这不叫胳膊肘往外拐,她的胳膊肘本来就是殿下那边的啊!
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却不能过分表露。
她只能给自己找理由,“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不是因为淮阳王殿下数次都帮了咱们姑娘的忙吗?”
冷月开始给自家殿下刷好感,“上回是他出手救了我和青青,这回,也是他帮忙连夜找到了能够指认三姑娘的证人。
这好歹算是两个大恩情,咱们姑娘也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性情,自然也是想把这个恩情还了。便是从另一方面考虑,他是淮阳王殿下,咱们也都得罪不起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