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在吼当朝淮阳王殿下?
奕风艰难地咽了咽唾沫,小心觑了一眼自家殿下,就见他一副被吼懵了的样子,竟然,忘了生气。
牧晚秋平复了几息,脸上挂上了一抹得体从容的笑——假笑。
她朝萧君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语气也客客气气的,“臣女无状,冒犯了殿下,请殿下恕罪。”
没等他恕不恕罪,牧晚秋又继续道:“想来淮阳王殿下心胸宽广,心怀坦荡,定然不会与臣女一介小女子计较。”
萧君离:……话都被你说完了,让本王说什么?
牧晚秋维持着假笑,“臣女叨扰殿下,是因臣女早前备好了一份谢礼,想冒昧登门拜访,亲自送上,以聊表此前殿下对臣女的侍女出手相救的谢意!”
牧晚秋着重咬重了“早前备好了”这几个字,希望这个男人能把他那莫名其妙的怒意收一收!
她亲自带着谢礼,三拜九叩隆重登门,这下,够有诚意了吧?
萧君离听了这话,愣住了。
待明白过来她话里的意思,萧君离的神色微妙地变了变,方才那股子怒意也瞬间奇异的消失了。
原来,她早就给他准备好了谢礼?
这样的认知,无疑成功地取悦了他。
但他没让自己露出半点端倪,脸上依旧保持着完美的面无表情。
他淡淡问,“什么谢礼?”
牧晚秋也淡淡地答:“殿下到时候就知道了。”
萧君离状似十分随意地道:“既然你这般诚心,本王便给你这个机会吧。”
奕风见自家殿下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和缓了下来,顿时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
他十分有眼力见儿的主动开口,“属下会跟门房打招呼,牧大小姐想什么时候来都行。”
萧君离瞥了略显殷勤的奕风一眼,却没有开口多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安知珏听完了这全过程的对话,一时之间,心头不禁闪过一抹异样思绪。
牧晚秋依旧假笑,“臣女恭送殿下。”
萧君离:?他说了他要走了吗?
但牧晚秋恭送得很认真,萧君离瞥了安知珏一眼,看到他的神情微妙,萧君离心情愈发好了几分。
他收回目光,“嗯”了一声,施施然地转身离开。
奕风赶忙跟上,脸上多了几分轻松之色。
今天,应该不用受罚了吧!
终于把那尊大佛送走了,牧晚秋和安知珏这才直起了身子。
安知珏朝萧君离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看向牧晚秋。
这一眼,恰好捕捉到牧晚秋朝萧君离的背影龇牙,一副十分气恼,又不能拿他怎么样的样子。
安知珏稍怔。
牧晚秋转过头来,注意到安知珏有些愣怔的目光,意识到他将自己方才的模样尽收眼底了。
许是因为这人是安知珏,是安知宜的亲兄长,他也不是会乱嚼舌根的人,牧晚秋便没忍住吐槽。
“他太不讲理了,我只是有些生气罢了。”
明明很气,可却不能拿他怎么样!
就,更气了。
安知珏眼神微妙,她虽然是在控诉萧君离的蛮不讲理,但这副神态语气,却平白透着一股熟稔。
“你与淮阳王殿下,交情似乎挺好。”
牧晚秋:“呵呵,不敢高攀。”这两声冷笑,就,很有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