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桓不进不退,就这么往门口一站。赵承和孟夏的脑子里同时闪过一阵空白,直到纪桓哼了一声,他们俩才如梦初醒,不约而同地重重推开对方,几乎同时说道:“长卿,不是……”
纪桓估计自己的脸色不会太好看。
赵承看看这副诡异的场景,不由得头疼起来。
实在太像捉奸现场了……
这种被“捉奸”的感觉十分不妙,特别这对象还是自己情敌。赵承心中暗道流年不利,走过去搂住纪桓的腰:“长卿,怎么醒了?”
纪桓看了他一眼,没做声。而后他眼睛转向尴尬地立在一旁的孟夏,孟夏赶紧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都是奉命行事。”
一句话,模棱两可,把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
赵承瞪了他一眼,心想这个“奉命行事”能发挥的余地可也太大了。然而当着纪桓的面,他也不能真的把孟夏怎么样,只好干笑了两声,说道:“我跟孟卿起了点争执而已,别担心。”
纪桓扫了孟夏那半幅袖子一眼,心道这争执可也忒大了。
赵承叫苦不迭,频频冲孟夏使眼色。孟夏假作看不见,清了清嗓子:“陛下先忙,臣告退。”
赵承:“……”就知道关键时候指不上他!临阵退缩比谁都快!
纪桓却叫住了孟夏:“孟兄出去游历大半年,怎么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让家里准备准备啊。”
孟夏心道这不是回来就得走么,一回回地编借口多麻烦,哪知道能让你看见?他笑了笑解释道:“今晚刚回来,这不是还没来得及么。”
孟夏故意不说“急着复命”,一副看戏的心思昭然若揭。
他太了解纪桓了,纪桓还真就吃这套。
刚回来就来见赵承了!久病的人最爱钻牛角尖,纪桓谴责的眼神往赵承脸上一扫,赵承立刻头大如斗。
“不是这么回事……那个,”赵承心一横,既然撒一个谎要用更多的谎话去遮掩,还不如半遮半掩地说句真话,“其实是我有个着急的差事让孟先生去办,这才耽搁了这么久。”
依照纪桓以往的性子,赵承摆明了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他绝不会多问一句,况且这个解释也算合理。可是病人的脾气难免要娇贵一些,纪桓皱了皱眉,出人意料地问道:“什么差事?”
赵承:“……”
孟夏适时地接口道:“体察民情!”
纪桓:“……”
赵承:“……”真是够了,撒谎都不会,体察民情?那算什么要紧的差事了!
孟夏无辜地冲着赵承眨了眨眼,我也没说错啊,的确也算是体察民情嘛。
纪桓的眉毛已经挑起来了。赵承知道,他这是真要动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