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守空房久了,人果然是要憋出毛病的,这是纪桓那一夜被折腾到最后时固执的残念。次日一早,他窝在赵承怀里,一根手指都懒得动。赵承帮他按着腰,柔声道:“今日要不就别去了吧。”
纪桓沉默了一下,反而撑起了身体:“那怎么行,臣这就走。”
赵承不满地撇了撇嘴,后又想到他是为了谁这么拼命,只好把抱怨的话又吞了回去:“罢了,我跟你一起去。”
“什……”纪桓一声惊叹被赵承恼怒地堵了回去。赵承碾压在他唇瓣的力道有些许霸道,许久,他才结束了这个泄愤般的亲吻,愤愤不平地松开纪桓:“我去看看我的军队,有什么不对!”
纪桓哭笑不得,只好由他。
天子出行,小架的排场也不算小了。纪桓也骑不成马了,作为唯一现成的侍中,他得骖乘。
“陛下怎么不骑马?”纪桓抱怨道,“车可比马慢多了。”
赵承四下看看车门关的严严实实的,冷不防扑了过去:“你这没良心的,我是为谁?”他在纪桓腰上掐了一把:“你还能骑马?”
纪桓一张俊脸渐渐红霞蒸腾,他切齿道:“那又是因为谁!”
跟赵承的意外到来比起来,纪桓来得再迟都不算什么。他们昨日操练的阵法还不太熟悉,但是皇帝陛下的到来让他们跟打了鸡血似的超常发挥,竟也有模有样。纪桓暗暗点了点头,每到这种时候,天子的作用便会显得尤为明显了。
赵承满意地点了点头,大赞了一番“国之栋梁”,然后宣布道:“今日便到此为止了,都来陪朕打一场猎!”
纪桓:“……”早知道就不该惯着他!
纪桓实在很累了,等他们消失在林间后,便爬上车子小憩了一会。哪知他这一觉睡得十分踏实,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找回了些许意识。
确切地说,纪桓是被饿醒的。密闭的空间里闷热得不行,把纪桓捂出了一身汗。他嫌弃地松了松自己的衣襟,这么恶劣的环境,他居然能睡得毫无知觉,看来果真是累坏了。
纪桓把车窗推开了一道缝隙,凉风袭来让他舒服了不少。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他放心地靠回车里,不久便又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四周渐渐摇晃了起来。纪桓被颠簸得十分难受,幸好很快便落入了一个踏实温暖的怀抱。他知道,赵承这是要回未央宫了,他也该起来了,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
纪桓再次醒来时,已经浑身清清爽爽地躺在了温室殿熟悉的榻上。他只觉眼皮有千斤重,嗓子里就像要冒烟了似的。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多睡会吧,这几天你都不用去上林苑了。”赵承趴在榻边,殷勤地说道。
“陛下?”这一声沙哑得不行,倒把纪桓自己吓了一跳。他皱了皱眉:“臣怎么了?”
“风寒侵体,并无大碍,细心调养便可。”赵承学着太医的腔调,慢条斯理地说道。
“风寒侵体?怎么会?”纪桓不解,随后他狐疑地看了赵承一眼:“陛下做了什么?”
赵承看着他眼中不言而喻的谴责,大呼冤枉:“明明是你!在车上吹着风便睡着了,我回来的时候你浑身发烫,你说我还能做什么!”赵承自己前科累累,难怪纪桓要怀疑他。显然,想起了某些事情的赵承眼神开始飘忽起来。他在纪桓耳边吹了口气,暧昧地说道:“等你把病养好了,咱们再回长祚宫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