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还萦绕着她在电话里雀跃清甜的声音,他无声哂笑,叹一声今时不同往日。
姚百卉是他大学时期的女神,校园贴吧里公认的校花,且蝉联至大四毕业,不少男生寝室的夜谈会内容都与她有关。
她性格清冷孤僻,别说男生,女生朋友都少得可怜,在学校里向来独来独往,更引得无数男生青睐心痒,想要摘下这朵高岭之花。
宁屹扬也是其中一位,那时年少,无所畏惧,追过她一段时日,结果可想而知。那些家世样貌出众的富家子弟的青眼,她姚百卉尚不屑一顾,又怎会稀罕宁屹扬三不五时的献殷勤。
宁屹扬也没做那死缠烂打之辈,眼见追求无望就放弃了,毕业后回了老家谋职,恰逢当地的媒人给他介绍对象。他已将自己的生活看作一捧死灰,怎么折腾都跳不开一个普通人一生的步调,于是认了命,跟相亲认识的毕兆云结婚c生子,过着一成不变的日子。
哪知上天给他赐了良机,摇身一变成为明晟制药集团的继承人。
虽未大肆宣扬,毕竟身处信息时代,没过多久这消息不胫而走,高中大学几个同学群里传遍了,隔三差五便有人来攀关系。
宁屹扬有两分骄傲,一概不予理会。
两个月前,他外出跟几个合作商吃饭,不期然与大学时期的女神姚百卉重逢,她在给其中一位老总当助理,饭桌上被拉着灌了好几轮酒。
宁屹扬念及旧情,替她挡了几杯,结束时,互加了联系方式。
两人起先在微信上聊些近况,大多是姚百卉主动挑起话题。
昔日爱答不理的校花,现今对他频繁示好。一定程度上,极大的满足了宁屹扬作为男人的虚荣心,亦弥补了当年的缺憾。
不是有句话说,白月光总是难以忘怀的。
一来二去,两人就发展出一段见不得人的关系,为了时常能够见着她,且不会被人怀疑,宁屹扬从中调剂,把姚百卉从原先的公司挖出来,安插在自己身边。
两人明面是上下属关系,实际逮住一切时机厮混,还要在毕兆云那里撒谎,以工作忙碌为由遮掩。
毕兆云哪里知道这些,真以为丈夫案牍劳形,抽不开身。
宁屹扬也没料到,舒坦日子没过多久就被宁苏意撞见,她那几句话听似轻飘如风,却让他后颈汗毛倒竖,一种刀悬在项上的惊悚感。
一刻不敢耽误,宁屹扬立时驱车前去找姚百卉,到了小区,停好车,上楼,敲602的房门。
里面传出一声轻快的“来了”,不过秒,眼前的降红色保险门打开,姚百卉探出头,笑眯眯地看着他:“明天就要过年了,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宁屹扬进门,姚百卉弯腰从鞋柜里给他拿出一双深灰色的棉拖鞋。他今日穿了双系鞋带的皮鞋,脚蹬了两下没蹬掉,她又蹲下去,给他松了鞋带,脱掉皮鞋。
宁屹扬垂眸瞧见她的举动,眼中晦深,低声说:“过年你怎么不回老家陪家人?”
“还不是为了你。”姚百卉站起身,嗔怪地看他一眼,“回去了哪儿能见到你。”
“不回去,年假期间你也见不到我。”
“谁说的?你这不就来了?”
姚百卉去厨房洗手,米饭早已蒸上,空气里能闻到飘散出来的米香味儿,几道菜也切好整齐码放在瓷盘里,只待下锅炒熟。燃气灶上炖一锅牛肉,正咕嘟咕嘟冒着泡泡。
宁屹扬站在门边,望着过去不敢想眼下却实实在在发生的一幕,深吸了口气,不再拖延:“我们的事,被我堂妹知道了。”
姚百卉伸手关掉水龙头,回头看他,大概是深谙“纸包不住火”的道理,也没表现得太惊讶。
“那你打算怎么做?”她走回宁屹扬身边,双手抱住他的腰,洇湿的手掌贴在他后背,“你要跟我断了吗?”
宁屹扬不说话,来的路上,他显然有此想法。
宁苏意没直接告诉毕兆云,便是给他留了三分面子,给时间让他自己处理干净。倘若他未能悬崖勒马,她随时可以挑破。
姚百卉仰头看他,声音低落又柔软,亦带两分委屈:“你还怕你堂妹吗?你不是说,老爷子更器重你,有意让你独掌大权,届时你堂妹不得仰赖你关照?”
“我老婆迟早会知道。”宁屹扬说。
“那又如何?”姚百卉眼里蓄满泪水,侧脸靠在他胸膛,无声地流泪,好半晌,她才哽咽道,“我都不怕,难道你还不如我?既然你这么想,一开始就不该招惹我。以我的样貌和能力,到哪儿不能找到一个好归宿?”
宁屹扬单手搂着她肩背,低叹一声:“别哭了。至少,秘书一职你暂且辞了,我帮你在别处再寻个工作。”
姚百卉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说,只要他不放弃她,一切都听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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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哥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