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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龙收起笑容,右脚一挑,长枪从得胜勾上飞起,右手一伸顺势接住,伏在马背上向前冲去。
两马迎向快速奔驰,即将交错之时,白启刀舞动双臂,雁翎刀被举到右侧,斜着从右上劈了下来。
端木龙看出敌将意图,电瞬之际,长枪如离弦之箭,贴着马首直刺而出,奔向白启刀胸口而去。
白启刀见对方出枪快似闪电,自己的刀没有敌将的枪快,若再劈下,只怕自己胸前便会被穿个大洞。急忙身体向右一闪,改劈为挡,双手拖住刀柄,将端木龙的长枪荡开。
两马错开之后,各自勒住坐骑,转马而回。端木龙枪如蛟龙,挑向敌将左肋。那白启刀也不含糊,一刀将长枪拨开,随后反手回刀,砍向了端木龙脖颈处。
端木龙躺向马背,大刀从他面上划了过去。起身后俩人刀来枪往,两马来回转圈,打斗十多个回合未见胜负。
顾鑫在阵中看得心急,这端木龙年轻气盛,打斗起来一心取胜,别是忘记了大人嘱托吧。
顾鑫所猜没错,端木龙确实忘记了佯败一事,正施展所学,要将敌将挑于马下。
这白启刀武艺不如端木龙,三十个回合不到,便力不从心,感觉手臂有些抬不起来了。
齐军阵中还有一员大将,名唤韩朋。在阵中眼见白将军刀法有些凌乱,知道怕是难以敌过这使枪的梁将。也不多话,双腿一夹,拖着一把虎头大刀冲了过来。
顾鑫看见,刚欲出阵截下那将,忽然又将坐骑勒住。敌军多了一人,端木龙正可借机败退。
韩朋冲过来后,端木龙以一敌二,明显感觉吃力。勉强招架几招后,便打马跑回,败了下来。
“端木将军,你忘记大人怎么吩咐的吗?”顾鑫拉下脸责备着,端木龙才想起远航说的话,脸色微红,羞愧道:“顾将军责备的是。”
“我去引他们。”顾鑫摘下大刀,纵马奔出,迎向敌将。
齐军韩白两位将军击退端木龙后,见敌军中又出来一员大将,使着一把大刀,气宇不凡。
“你是何人?本将刀下不斩无名之将。”韩朋将刀一伸,指着顾鑫问道。
“哼,敌过我手中的刀,再问不迟。”顾鑫懒得理他,挥刀冲上。
韩朋迎上来与顾鑫战在一起,两把大刀上下翻飞,看得一旁白启刀眼花缭乱。
顾鑫使出一半的本事,便与韩朋打了个平手。白启刀见韩朋难以取胜,舞动大刀也加入了战斗。
顾鑫斩杀他二人可说不费吹灰之力,只是需将敌军引出来,故而接了几招大喊起来,“敌将勇猛,我不敌也,快快撤军。”
顾鑫掉头向回跑去,梁军兵士也纷纷向后撤退。
“哪里走!”韩白两位将军不知是计,追着顾鑫而去。齐军见梁军撤退,主将又追了过去,高声呼喊着也追了上来。
“哈哈……梁军不过如此。”吴彪在城上见到梁军败退,双手叉腰大笑起来,看着齐军追杀过去。
梁军向后退出一里,见齐军已经追杀过来,立时变了阵型。最后几排兵士向两侧闪去,随即转身过来的兵士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把连弩,迎着齐军又向回冲来。
韩白二将引兵直追,见到梁军返回,也没多想,率军杀了过来。
梁军成排的弩箭放了出来,第一排蹲下,第二排站立,两排齐放,万箭齐发。这两名齐将还没弄清敌军使用的是何暗器,便身中数箭,从马上跌了下去,整个身体被射成了刺猬。
前两排兵士将连弩打光后,自动向后退去,后面又补上两排继续发射。齐军向前冲着,后面兵士不知前面什么情况,前面看到了却无处可躲,被后军推动只得向前。
齐军一排排地倒在了连弩下,还没有与梁军交锋,便折损了一半。
“鸣金收兵,快快鸣金。”吴彪在城上看不仔细,只看到自己的兵士一片接一片地倒下,急忙下令撤军。
“杀过去!”顾鑫与端木龙调回马身,引兵向齐军冲杀过去。这连弩轻便,梁军在冲锋之时还可继续发射,待到两军真正交锋时,齐军已有一多半兵士死在了这连弩之上。
梁军的弩手将全部弩箭打了出去,身后的步兵随即冲了过去。一场原本人数相当,势均力敌战斗,却因为连弩的强大威力,而变成了一场屠杀。
短暂交接后齐军蜂拥的向回退去,顾鑫在敌军身后紧追不舍,大刀左右挥砍,取敌军人头犹如切瓜一般,杀的齐军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中计了。”吴彪看到齐军惨败,气恼的抬脚踢向城墙,返身向城下跑去,喊道:“快快开城门。”
畱博城门打开,齐军象蝗虫一般向城中退去。
顾鑫追杀一阵,见敌军已经退至城下,急忙喝住大军。若在追杀向前,便进入了城上弓箭的射程了。
吴彪返回城上,看着城外梁军不急不慢的在尸体上翻着,重重的叹着长气。
顾鑫命兵士将弩箭从敌军尸体上收回,整好军队,回望了一眼畱博城,悠然的向三十里外营地撤去。
远航听闻两位先锋旗开得胜归来,率领众将亲自出迎。顾鑫与端木龙下马见过远航,将战况汇报与他。
端木龙知道自己犯了错,单膝跪下,将事情经过讲与远航。
“念你此次初犯,我且不去追究。日后若再不听令,可莫怪我不讲情义了。”远航听后拉下脸冷声责怪着,虽说与他相交甚深,但在这里,只有军令没有交情。端木龙见远航未加责罚,急忙起身谢过。
首战大胜,众将自是高兴,便在这营帐中备下酒食,把酒畅欢起来。
“大人,这畱博守将吃了大亏,怕是不敢出城,明日我军是要强攻吗?”孙柯在席间仍思考着如何破城,吃了一会,将筷子放下问向远航。
远航听后收起笑容,将酒杯放下,叹声道:“强攻终是下策,可如今又无他法,想那畱博守军也不会再次上当,只有此一法了。”
“倒也未必。”付亚史淡声笑了起来,独自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众人皆望向他,远航心中一动,见付亚史话语虽轻,却信心坦然,料定必是有了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