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十人仿佛没有听到,所有人的目光只看向龙骧,瞬间让李屯有点下不来台。
龙骧深谙职场之道,一眼就看出李屯的小心思。
李屯估计自己是桥蕤心腹,又带回来桥蕤两百部曲,就应顺位成为龙骧的领导,这时候在情不自禁发号施令。
“原地待命。”
“唯。”
得到龙骧的指令,二十名士兵齐声回应,那铿锵雄浑的声音,让桥府门口的守卫骇然。
那些精气十足的小伙,真看不出是从战场逃回,反而像打了胜仗的勇士。
李屯皱起眉头不发一言,转身带着龙骧进入桥府。
两人刚刚走过前院,李屯便停住脚步不再前行,龙骧转身一脸诧异地看着对方。
“李护卫有事?”
“有件事我不吐不快,此次我军惨败给曹操,不但损失了数万兵马,逃回的将领只有寥寥数人。
陛下来日必定重组各营,你我都是桥将军麾下,这时候要共同进退,可别让外人给收编了...”
龙骧虚起眼睛,一脸不解地问:“您想说什么?”
“将军虽亡,公子尚在,桥将军遗留的部曲,应由三公子继承,别让他人趁虚而入...”
“他人?不会的,陛下心里有数...”
见龙骧有些不在意,李屯面容严肃地提醒:“世事难料,总之我们自己人得团结。”
“我省得了,此事回头再说,咱们先去见夫人。”
“也好。”
桥蕤出征久未归,陈氏与子女已有心理准备,当看见桥蕤佩剑那一刻,桥家人皆悲痛欲绝。
姐弟三人大哭一场,陈氏强撑着让情绪不崩溃,很快安排下人去布置灵堂。
桥府的丧葬用物早已备好,现在知道桥蕤葬在谯县,省去了棺椁、寿衣、陪葬品等物,但桥蕤在寿春有不少故旧,所以设置灵堂供人吊唁少不了。
陈氏随后来到龙骧面前,当着众人语重心长地说:
“将军为国捐躯,伷儿现在只有十一岁,今后要劳你和李屯费心,桥家不能这样败了,说起来伷儿与云起还很有缘...”
龙骧心说好家伙,原来李屯那话的源头在这里。
陈氏指望桥伷光耀门楣?可这孩子打小就不像当将军的料,夫人您别期望太高。
“夫人容禀,末将本不擅征战,怕帮不上三公子,我与幸存的将士已约定好,待交还将军遗物后,就打算离开寿春,再找个地方隐居。”
堂内众人听完皆是一愣,李屯脸上更是非常难看,心说你小子原来也想跑?枉我刚才耗费唇舌。
桥婉突然向前一步,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龙骧,娇声反驳:
“你不擅征战?我看未必...陛下率五万将士出征,最后回来的只有不到三千人,你能带着父亲在敌后寻医求药,最后还成功回到寿春,没点本事能行?”
“对对对,二姐说得对。”
桥伷抹了抹眼泪,也站出来附和桥婉。
龙骧抱拳摇头答道:“二小姐谬赞,末将只是运气好...”
“云起休要自谦,将军生前经常夸你聪明,莫非你有其他打算?”
李屯故意出言相激,心说你小子可别装,此前多次给将军献计,当我李屯不存在吗?
龙骧心理素很好,他佯装激动开始辩解:“末将真打算隐居,军中的情况您也清楚,兄弟们就为吃口饱饭,现在饿着肚子当兵,大家就宁愿不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