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在陈国未战先溜开始,袁术就丢了争天下的勇气。
后来陆续有残兵逃回寿春,袁术就猜到淮水以北的地盘要丢。
此时寿春城内,混进了不少外部势力的细作,一时间谣言满天飞。
随着曹操势力逼近淮水,待在宫中的袁术整日惊恐,他担心曹操要渡淮打寿春,其实已经做好了迁都的预案。
紧张的氛围笼罩寿春,城中的权贵们心难安,他们担心乱民趁机作乱,所以各个府上都自募护卫。
等龙骧来到桥府时,发现原本门口的两名守卫,也增加到了八人。
经过守卫通传,桥蕤的护卫长李屯迎了出来。
“云起,哈哈,我就知道你活着...”
李屯走路带风,语气中带着欣喜,走到面前又踮起脚,好像在点数一样。
龙骧从未见李屯这般热情,于是诧异地问:
“李护卫在看什么?”
“有二十人回来,云起也真不容易...”
李屯刚发表完感叹,又低下头靠在龙骧耳边小声提醒:
“云起可能还不知道,当初从我们三万余人从蕲县突围,回到寿春只有不到三千人,各营主将活下来的只有数人,那真是十不存一...”
龙骧听完不置可否,李屯又略带自傲地补充:
“我也是费尽心力,才带回两百余人...”
“他们是...”
龙骧指着门前护卫欲言又止。
“此次随军将领阵亡较多,他们麾下逃回的残兵无人约束,陛下最近烦恼无心朝政,还没着人重新整编队伍,城中的公卿权贵担忧无主之兵生事,所以都私自增添了守卫。”
李屯解释结束,跟着又语重心长地补充:“我与桥将军主仆多年,虽然没本事把他护周全,总得为他的家人做点事。”
“李护卫有心了。”
龙骧微微点头肯定,话锋一转问道:“夫人可在府上?末将想进去拜会一番...”
李屯拍着龙骧的肩膀叹息:“桥将军迟迟未归,估计已是凶多吉少,夫人可能没心情见你,过些日子再来吧...”
“将军已经身故,他的随身佩剑在此,我要亲手交还夫人,请李护卫带我去见她。”
龙骧解下佩剑举在眼前,一副不容拒绝的表情。
李屯眼睛瞪得浑圆,他对着那柄剑反复打量,然后惊呼:“真是桥将军的佩剑,云起是从何处得到?”
“具体何处不得而知,大体应该是蕲县正北方...”
龙骧皱起愁眉,把桥蕤的情况做了简单概括。
李屯听完一直沉默不语,好一会才盯着那把佩剑追问:
“将军可留下遗言?”
“没有...”
龙骧黯然地摇头,心说将军托我照拂家人,自己没必要告诉外人。
“数处箭疮溃烂,将军当时应该很痛苦,没留下话来也正常...”
李屯先是自我安慰,然后抓着龙骧的左手道:“云起送还将军遗物,夫人应该不会生气,我这便带你入府。”
“有劳。”
李屯微微点头,跟着对龙骧带来的人大声吩咐:“府内多是女眷,尔等就在门内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