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安满脸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这人是个神经病,加偏执狂吧。”
颜冉表示认可,此人精神确实不正常。
颜晚舟继续道:“学校的同学大约是了解他的,都劝他不要再坚持下去了,可宋成洲似乎想要感动自己,不听任何人的规劝,每天还是在学校的图书馆大楼前举牌子,上面都写着同样的话,颜晚舟,我爱你。”
宋庭安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这人确实有毛病。”
“我不堪其扰,丈夫虽然有权有势,但也拿这种人没有办法,我丈夫本就是莱国贵族,因为陪我,所以才留在华国云城的,之后,他就带我回到了莱国,我们回莱国之后就立刻办了婚礼,紧接着,我就怀孕了,我没想到,就在我快要临盆的时候,宋成洲跳楼了,就在我面前,从十几层楼跳了下来,死在了我面前,当时我已经足月,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我的大儿子亦琛差点就因难产而没能来到世上,当时莱国有个神医,是他救了我。”
宋庭安道:“莱国的神医,叫什么名字?”
“伯来。”
“哦,他啊。”
颜冉挑眉:“是你徒弟吗?”
“是我的徒弟。”
颜晚舟不敢置信,竟还有这样的缘分,她真的欠他们太多了。
“真的非常感谢您。”
宋庭安摆手:“都过去的事了,不过你说了这么多,我也算是明白了,宋成洲这人确实脑子有问题,一根筋,偏执,他这简直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颜晚舟接着道:“他去世了之后,他的弟弟宋成凛来找过我,让我去给宋成洲扶棺,我又怎么可能会同意,我和宋成洲本就没有任何交情,宋成凛恼羞成怒,说是我害死了他哥哥,还说一定会报复我,怪我没有当一回事,多年以后,也没发生什么事,谁能知道,我的小儿子突然就被人偷走了,当时的一个管家带走他的,如今想来,宋成凛居心拨测,十几年来,在我身边安插内线,就为了用我的儿子来报复我,丢了儿子的那些年,我们一直在找,可他藏得很好,一直都没有找到,事情的前因后果就是这样。”
颜冉了然,这位总统夫人确实没做错什么,宋氏兄弟看来是遗传的偏执,一个认定了一个不爱他的人,一个认定了自己兄长是被别人所害,穷极一生去报复本就没有过错的人。
“我只是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宋成洲的弟弟早就放下执念了,我没想到,一切还是都怪我,是我考虑不周,害沈渊受这么重的伤。”
颜冉象征性地安危了几句:“这件事不怪你,你不要自责了,只是这次我没能擒住他,怕是以后还要作乱,你让总统先生多留意一下,多个人多份力,尽早让他归案。”
颜晚舟颌首:“嗯我会和我丈夫说的。”
颜冉和宋庭安离开了卧室,把空间留给了颜晚舟,外人离开之后,颜晚舟的眼泪这才落下来,是她给儿子带来了苦痛,她当年没有防范,让人钻了空子,让孩子被人拐走,好不容易认回来之后,又让他遭受这样的苦难。
她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她轻轻抚着他的手指,就连手背上,都是伤痕累累,每一道伤痕,都在她心底深处扯道一道痛意,伤在儿身,痛在娘心,她无法说出此刻她究竟有多心痛,她只知道,她愿意代他遭受这所有的痛苦。
她对宋氏兄弟够手下留情了,可偏偏他们苦苦相逼,既然如此,她也绝不对伤害她儿子的人,善罢甘休。
颜晚舟在床边坐了一夜,无论颜冉怎么劝,她走不离开半步,颜冉也就随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