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其后的，是秦惑，秦惑可比颜冉要细腻多了，听到沈渊的困扰，问出了直击心灵的问题：“你是不是喜欢何粤？”

这又把沈渊给问住了，他眼神有些慌张，少年人压抑在内心深处的秘密，骤然窥见天日，他才十七岁，他慌张也是在所难免的，好在秦惑不仅细心，还很善解人意，“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曾偷偷暗恋过班上的女孩子。”

以己度人，立刻就让沈渊的不安情绪平复了下来，他低垂着眼帘道：“我也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只有一个信念，让何粤上大学之后还能离他近一点。

这是喜欢吗？

是爱情吗？

那么遥不可及又珍贵的东西，他也可以拥有吗？

秦惑摸了摸他的头：“那你试着想一想，每天晚上入睡前，何粤会进入你的脑海吗？”

沈渊耳朵尖甚至变得有点红，不止是入睡前，甚至，他还梦到过何粤，而且，是那样的梦境，那天醒来之后，他窘迫极了，他觉得自己玷污了何粤，那几天甚至都不敢面对何粤，他也不曾找人倾诉过，如今秦惑问起来，他终于鼓足勇气把那件事给说了出来。

秦惑低笑一声：“这是很正常的，你不用觉得有什么对不起的。”

沈渊像抓住了浮木一般：“真的吗？”

“哎呀，多大点事啊，谁还没做过春梦啊。”

被秦惑这么直言不讳地说出口，沈渊反而舒了口气：“是吗？”

“你们学校没有生理课的吗？”

“好像没有。”

“那你们学校太欠缺了，这些青少年时期常有的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上的变化，都是非常正常的，到了十几岁，受荷尔蒙分泌的影响，那就是喜欢，但你们现在还小，不能偷尝禁果，一定要等到十八岁成年之后再做那些事。”

这些话倒是把沈渊说得面红耳赤的：“我……我知道的，我不会做那种事的。”

“显然，你喜欢何粤。”秦惑下定论道。

沈渊捏了捏手指：“她好像不喜欢我。”

“你怎么断定的呢？”

“因为她想去外地念大学。”

“想去外地念大学就说明她不喜欢你吗？你太武断了。”

沈渊有些困惑地看着他。

“而且就算她去了外地念大学，你们依然可以联系，可以见面，我觉得，等你高考结束之后，你可以问问何粤是怎么想的，直接一点，不能犹豫。”

经过秦惑的一番指点，沈渊明显是受教很多，心中的苦恼和困惑也都一扫而空了，他会努力给何粤补习，如果她坚持去外地念大学，他也一样会支持她的。

沈渊感恩于这里的一切，姐姐对他很好，秦惑又很善解人意，他能说出心中隐藏的秘密，心情也轻松了很多。

隔天，是个阴天，颜冉带着沈渊去外面吃饭，是一处米其林星级酒店，出来便是车水马龙，他们往停车场走去，停车场边上，坐着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头，穿着个白色的马褂，端着手，面前放着一张八卦图，显然是个算命的。

“几位留步。”

颜冉停了脚步，看了一眼算命的，算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和沈渊：“有兴趣算一卦吗？”

颜冉挑眉：“没有兴趣。”

她不是什么迷信的人，自然不可能听算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