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宁按照对方的定位,到了一家路边的小咖啡馆,角落里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个子不高,穿着一件开衫马褂,手腕上还缠着佛珠,面相看起来有几分凶,年纪约莫四十出头。
颜宁这一眼看过去,能得出结论,这人混得并不好,如果是颜冉的同门,少说也算是个小神医了,怎么会混成这样的?
她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男人搓着手笑了笑:“实不相瞒,早些年,我被逐出师门了。”
颜宁一听,立刻就要往外走,被男人给拉住了。
“你先听我说。”
颜宁咬牙道:“还有什么好说的?”
“当时也是事出有因的,我被人冤枉陷害,最后才被逐出师门的,这些年来,我一直想要报复他们,难道我们的目标,不是一样的吗?”
颜宁想了想,坐了下来:“那我怎么相信你真的能看懂医书?”
“我在京都隔壁的一个市,津城,那也是小有名气的医生好吗?不信你可以去打听打听。”
男人叫黄佑安,确实曾经当过颜冉某个师侄的徒弟,严格说起来,他要喊颜冉一声师祖的。
当年就是因为想要偷盗这本医书,而被逐出了师门。
他有点医术,当个赤脚医生是足够的了,碰到大病那肯定是不行的,就是个半吊子水准,在津城一带给人看看病,收入其实也还可以。
但他有个好赌的毛病,所以这些年来几乎没攒下什么钱来。
直到他看到颜宁偷盗医书的新闻,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颜宁只是暂时和黄佑安联系了一下,并没有一上来就把医书给他看,而是回去之后调查了一下这个黄佑安。
确实如他所说,曾经是颜冉师侄的徒弟。
这么一查,颜冉的辈分真是高得可怕,在医术界,她的师侄们遍布全国,甚至遍布全球,多的是白发苍苍的老医生,要尊称她一声小师叔,或者师祖。
她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医学界的老祖。
而黄佑安在津城也确实是个有点小名气的医生,但因为好赌,所以看起来有点寒酸。
这下,颜宁的顾虑都被打消了,她更加确定了,是老天爷看她诸事不顺,所以给她送来了金手指。
她立刻给黄佑安打了电话,直接让黄佑安来到了她的住处。
然后拿出了两页医书给黄佑安:“你先看看这上面写的都是些什么,是什么意思。”
“这是玄黄之术,我给你讲讲。”
黄佑安讲得头头是道,该怎么治病,在何处施针,经他这么一点拨,颜宁还真有点茅塞顿开的意思,心中更是大喜。
即便不能取代颜冉,那她至少也可以和颜冉并驾齐驱,到时候,杜叔叔肯定要亲自把她迎回杜家,到时候她说不定还能重返娱乐圈。
想想美好的未来,她就更加充满了信心。
墨三爷回京都的那天,外面在下雨,夏季多雨,颜冉去接的机,停机坪上,她的车离飞机不远,她靠在椅背上,看着顾北给他家三爷撑着黑色的大伞。
男人穿着白衬衫,黑色长裤,宽肩窄腰长腿,身材优势得天独厚,在雨雾里越发勾得人眼神移不开。
他疾步走到车边,顾北开了车门,他俯首,便看到里面一张明媚的脸。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风尘仆仆,飞越万里,她在雨雾尽头等他,安心的,温暖的,好似一颗心有了归处。
他坐到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声音亦是熨帖:“等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