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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让曹辉觉得有些宽慰的是,如果这真的是吴应卯的作品,那还是有点价值的,而且许多专家都在吴应卯伪造的作品上打了眼,多他一个,也不是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
只是除非是哪个冤大头来接手,不然这幅作品的价值肯定是大打折扣了,两百万很可能缩水成几十万甚至是几万,这让曹辉想想都觉得心疼,心里也忍不住咒骂起吴应卯来。
以楚琛看来,吴应卯这人确实品行有问题。当时,他以其身为祝允明外孙的便利条件,伪造了大量的“祝氏书迹”,从卷、轴、册、扇乃至题跋、信札样样都有。
这些伪作蒙骗了不少历来的鉴赏家,使得这些伪作混进了不少博古馆或者是私人收藏的藏品之中,乃至于著录都出版有相当数量的各类图版,其中一些又被称为祝允明书法的“代表作”、“佳作”、“珍品”、“精品”、“经典”。
吴应卯的这些伪作,也给后人对祝允明的研究带来了相当大的困难。所以说,吴应卯的所作所为其实在一定程度上也是给祝允明抹黑,而且他还是祝允明的外甥,以楚琛的眼光来看,这人实足就是个不孝子。
曹辉神色有些黯然的把作品收了起来,随后对楚琛说道:“楚少,还请您接着看一看这幅吕明的梅花锦鸡图吧!”
吕纪,字廷振,是明代中期极负盛名的宫廷画家,以擅画花鸟与林良鼎足于我国美术史。《双溪集》中有诗云:“吕纪昔在宪宗朝,指挥直入明光殿,金盘赐予出金银,落笔天颜生顾盼”。
吕纪存世的作品并不算很多,其绘画风格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以水墨为主,略施淡彩,用笔较为豪纵。另一类则是设色浓丽。用笔工致,具有富丽的宫廷装饰趣味。
不过一般认为,吕纪画风的变化,尤其是由水墨淡设色画转为工笔重设色画,其直接的原因看来是为了适应不同皇帝的不同口味,具体说来就是弘治帝的欣赏口味不同于他的父辈成化帝,前者欣赏林良的写意花鸟画。后者喜欢工笔重彩花鸟画。从而造成了吕纪绘画风格的前后区别。
而这幅《梅花锦鸡图》图,正好是反映了吕纪画风变化时期的作品,实在是难能可贵。
这幅设色绢本主要是以水墨画为主,其中锦鸡是吕纪常画的题材,只见瑞雪初霁,一株梅树下的岩石上伫立着两只左顾右盼的锦鸡。其中锦鸡眼睛周围及脚爪两处为鲜艳的红色,另外梅树上还绽放着数枝梅花。
这幅作品可谓是很好的诠释了吕纪的风格,两只锦鸡体现出了吕纪描绘精工,法度谨严的画风,而树石则为南宋画法,水墨淋漓,也颇有气势。两相结合。就形成了吕纪特有的风格。
纵观整幅作品,楚琛觉得这应当是吕纪画艺成熟中年时的一幅佳作,作为吕纪留传不多的作品中的一件,而且又是画风转折之时的作品,也算是一件不可多得之物了。
“楚少,您觉得这幅作品怎么样?”
曹辉有些紧张的问道,也里非常的忐忑不安,很担心这又是一件赝品。如果真是赝品的话。损失了金钱不说,也是一件大失形象的事情。
郑重其事的拿出两件自认为是珍宝的东西,结果到最后却发现都是赝品,以常人来看,不说其它,他的眼光肯定是要受到质疑的。
楚琛微微一笑,道:“这幅作品我也很喜欢。如果曹总您肯割爱的话,那咱们就来谈谈价钱吧。不过谈价之前,我要说一件事情,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去年有拍卖过一幅吕纪的《斑鸠红梅图》,我个人觉得,这幅作品可不比那幅差。”
曹辉听到楚琛这么说,心里也松了一口气,马上就满脸堆笑的说道:“楚少,那幅作品毕竟是有著录的,价格肯定要高一些的。要不这样吧,您看中的两幅作品加起来,一共两百万,您觉得如何?”
一般来说,收藏讲究传承有绪,因此,著录清晰、确认无误的作品会受到藏家追捧。而有著录的作品与未经著录的作品,在收藏家心中的份量和价格都相差很多。
当然,著录也要看是什么书著录的,最起码也要一些有名的收藏家写的著录才有参考价值,而其中影响最大的非《石渠宝笈》莫属。
《石渠宝笈》是清代乾隆、嘉庆年间宫廷编纂的大型著录文献,其中著录了清廷内府所藏历代书画藏品,分书画卷、轴、册九类,而负责编撰的人员均为当时的书画大家或权威书画研究专家。
正是因为《石渠宝笈》的权威性,导致了现在,每个藏家都想买《石渠宝笈》著录作品,可谓是供不应求,也使得著录作品都以出人意料的高价成交。
不过著录上的东西总归是僧多粥少,而且有些著录上器物也并不准确,就像《石渠宝笈》中无论是书画还是古铜器,也并非全部是真迹,更非全部是精品,伪作伪器、未能确凿考定者为数不少。
因此,著录上的器物也只能做为一种参考,如果真照着上面去买,就算是买到了著录上的器物,也不一定能够保证得了其一定就是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