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实冲击了众人,崔颖不甘心地说道:“所以,我们现在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事实是这样。”白墨轩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除非天降神兵,或是七邪叔找来这里,否则,我们挣脱不了这张网,我和你们一样不甘心,我白墨轩从来没有落到这样无能的境地,可恨!”
曲炎相对来说要安静一些,他摇摇头:“或许还有办法,既然有这金蚕丝网的存在,那么斗篷人一定知道如何打开这网……他们的身上就有金蚕丝,只是……”
这张网织得十分细密,就算那些斗篷人近在眼前,要冲他们下手,根本没可能,因为手无法伸出,曲炎也默然了,岳青与崔颖对视一眼,马上握紧了对方的手,柳尚生吐槽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俩的磁场互动还这么强烈,可惜我拍下来的照片到现在也没有仔细研究,就已经没时间了。”
柳尚生掏出相机,将之前拍的照片调出来仔细端详着,都要死了,还能保持自己对尸体和解剖的热爱,亚洲也只有这一个人了,照片上的肋骨处有明显的印记,柳尚生将相机放在岳青的面前:“这个东西很眼熟,可我认不出来,你瞧瞧,这是个什么印记?”
肋骨上赫然是个“卍”!
“卍字符是佛教和印度教的标志,”岳青打了一个激灵:“这两人难道是佛教徒?他们身上还有刻有梵文的铜币,这两人……”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话到嘴边岳青却讲不出来,苏柏抢先一步:“这两人是昙无竭的手下!”
曲炎说道:“**不离十了,这铜币只有两方拥有,除去月氏王手上的,就是昙无竭那批人马的,昙无竭的下落很清晰,他离开月氏国后,继续西行,不可能再次出现在月氏国,但是不排除他手下有人留了下来,这也是他们手上为什么会用刻有梵文的铜币的原因。”
“假如这个前提成立,昙无竭的手下留在月氏是为了什么呢?”崔颖疑惑道。
“等等,这个卍是朝左旋转的,也就是逆时针方向。”岳青的两只眼睛突然亮了,语速也不自觉地加快:“我想我们需要重新认识一下了,在藏传佛里,这个符号是相反的方向,也就是顺时针方向才对,所以,这两个人的肋骨上印着的不是藏传佛的标志,而是苯教的标志,这两个人,是苯教中人!”
“苯教?”这个名词显然不在苏柏的知识库里:“这是个什么教?”
“苯教是类似萨满教的原始宗教,以占卜吉凶、祈福消灾、请神驱鬼、除病解厄等为主要活动,它也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宗教之一,发源于古象雄文明,其历史距今有一万八千多年。”岳青万没有想到此事居然与苯教扯上了关系:“苯教认为卍含有固信不变的意义,将卍写在庙门、墙壁、经书和宗教画卷上,有些地区的藏民,在逝者的额上画一卍字,我想,这两人将卍留在肋骨上也是坚持了固信不变的信念。”
“可是这与昙无竭所求的经书不太一致啊。”崔颖纳闷道:“从历史上留下的资料来看,昙无竭求的是正儿八经的藏传佛,与苯教可是千差万别的。”
岳青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我想,这也是这两人留下来的原因,或许,这两人与昙无竭并不是一开始就在一块的,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这两人是半道跟随了昙无竭,经过月氏国的时候,这两人因为某种原因留了下来,至于为什么死亡,这个……我实在联系不上来了,也有可能,这两人是独自来到月氏国的。”
这个发现让众人暂时转移了注意力,最终仍然回到眼前的难关上,这金蚕丝制成的网无法破开,逃离的机会就少了一大半,八人在狭小的空间里越发躁热,若不是头顶上有蓄水层,恐怕早成人干了。
婴宁舔了一下干枯的嘴唇,她可怜的样子让苏柏不忍心看了,他埋怨道:“难道要在这里等死吗?”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金蚕丝的牢笼尚未突破,又传来了水声,水哗啦啦地从上面往这里流,没一会儿就淹到了八人的脚踝处,这惹得苏柏一通大骂:“我勒个去,你们这群没品的家伙,滚出来,有胆量困我们在这里,没胆量露脸吗?这样折磨我们算怎么一回事,有种就杀了我们啊,少玩花招!”
水声停了,一个声音传来:“你们的本事我们很清楚,放心吧,想死一定有门路,今天只是一点见面礼,明天,好戏正式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