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会努力锻炼身体,定期做体检,让我的生命不会那么快枯萎,等你九十岁,我九十九岁时还能陪在你身边。如果你注定九十九岁离开,我就努力活到一百零九岁,为你拂去墓碑风雪后,我再去找你。”
“所以,许星,愿意让我成为在你葬礼上,为你读诗的人吗?”
回答他的是一声轻轻的抽泣。
他哪里平凡怯懦了,他明明光芒万丈。他说,她遇见他时,他最为落魄。可明明最落魄的人是她。她是在他的守护和爱里长大的,如果没有他,又哪里有现在的许星?
是因为他的存在,她才用尽全力成长的,他甚至想在她百年后承担她的后事,承受无尽的想念。
他才是上帝给她无尽的馈赠,是她生命中的光芒。
温峋这时候松开了她的手,然后将她的手放在掌心,轻轻举起。
极光下,一枚钻戒熠熠生辉。
她转身,用力抱住他,在他怀里抽泣。
声音哽咽:“温峋,你混蛋……你干嘛总弄哭我呀,我好不容易看一次极光。”
温峋搂着她,亲亲她的发顶:“那我以后陪你看一辈子的极光。”
“你说的,不许骗我。”
“嗯,我说的。”
温峋抬起她的下巴,擦去她脸上泪痕:“别哭,这儿冷,脸一会儿会疼。”
“都怪你!”
“嗯,怪我。”他笑着问,“答应我吗?”
她吸着鼻子:“你亲我一下,我就答应你。”
“求之不得。”温峋捧着她的脸,低头吻下去。
所幸,他们所处的位置比较偏,只有少数几个人看到了,也都会心一笑,并没有理会。
一周后,许星和温峋离开。
从严寒再次回归酷暑。
温峋的小长假结束,回到公司继续忙碌。
许星闲来无事,继续画画。
画她在北极看到的一切。
冰山,船只,红房子,海豹,企鹅,虎鲸……
她这一画就画到了九月开学。
开学第一天,温峋送她去上学。
下车前,抓住她的手,讨要了一个吻。
“放学在学校门口等我,我来接你。”
许星笑着又亲他一下:“知道啦!等你来。”
然后打开车门下车。
不到半天,学校的表白墙再次沦陷。
所有人都知道,地大女神被求婚了。
因为她中指上的钻戒过于明显。
无数明恋暗恋的人哭天抢地,承认再也没有机会了。
许星在无数人的艳慕中度过研二开学第一天。
下午五点半,她在教室看论文,手机响起。
是温峋的消息:[下来。]
她笑着回:[这就来!]
快速收拾好电脑和资料,朝楼下一路狂奔。
到了一楼,看见在楼下等她的人,愣住。
他没有开宾利,而是骑着哈雷。
线条流畅的哈雷停在教学楼门口,黑红色的机身在阳光下熠熠发光,红色如火一般灼人。
她的温峋侧坐在车上,双脚撑地,黑色工装裤束脚,脚踝处的凸起精致漂亮。
见她出来,他仰起头,漆黑眸光中映着金灿灿的夕阳,五官轮廓立体,线条锋利硬朗。
他笑着,一身落拓,痞气不羁:“下来,回家。”
许星低眸,笑着和他对视。
盛夏的风穿堂而过,炽热灼人,热烈温柔。
她站在台阶上回:“好。”
哈雷将风声割裂,阳光散落满地,树梢窃窃私语。
她坐在他的后座,抱紧他的腰。
一如当年,恰如当年。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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