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乾子面色一红,玄武如何生出,他还真不知道,只是信口一问,被钟正阳捉住痛脚,不好回言。
忽听一声咳嗽,一尊阿罗汉凑了过来,说道:“钟真人有礼!”
钟正阳一见,那阿罗汉面容正是天机子之徒戚泽,多日不见,这厮竟已证就阿罗汉,别提多么膈应,只好还礼道:“原来是戚泽道友!”
佛门阿罗汉等若道门长生,所谓学无先后,达者为先。戚泽既证阿罗汉,与钟正阳便是同一身份,钟正阳也不好拿捏,只得平辈论交。
戚泽合十回礼,干巴巴说道:“那玄武本是一枚天地胎,被鸾英到手,日夕炼化,欲借其精气成就太乙。虽是天生地养,却无出头之日。是我在天地胎前诵读道经,其感道经之义运化,而生玄武。”
一位和尚说诵读道经,助一头天地胎出世,怎么都觉别扭,连戴玉娘都有些忍俊不禁。钟正阳面上抽了抽,勉强道:“原来如此!”
戚泽又道:“因此机缘,我在玄武面前还有几分薄面,钟真人若想觐见玄武,我可代为通禀!”
钟正阳面色尴尬,不知如何应答。
宁虚子哼了一声,道:“觐见玄武?我昆墟派又非无有太乙境坐镇,何必舍近求远!”
此言一出,登时满座皆惊!
钟正阳惊道:“师尊!”昆墟派尚有太乙境坐镇乃是门中最大隐秘,不料宁虚子一口便给道破!
宁虚子冷哼道:“事到如今,还隐瞒甚么!难道叫人瞧不起我昆墟派不成!”
闻叩剑颔首道:“昆墟派果然有太乙存世!”
宁虚子笑道:“自然是有的!”
天机子道:“既然昆墟派有太乙境坐镇,自是抵抗天魔之主力,我等也放心不少!”
宁虚子哼了一声,冷笑连连,道:“那位老祖只顾清修,辈分还在昆玉之上,能否请动其出山,还在两说!”
詹极道:“身为太乙境,难道不该为此界抵御魔头?”
宁虚子反唇相讥道:“你等打的好算盘,叫本门前辈顶缸,不知佛门又如何?佛门可是有一尊定觉如来,我更听闻近来有一尊大菩萨入驻九幽世界,总不能只令我道门前辈去送死罢?”
窥性大师合十道:“善哉!魔劫降临,我佛门自是当仁不让!”
宁虚子道:“窥性大师能请动那位大菩萨出手?”
窥性大师苦笑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此事老衲做不得主。”
宁虚子哈哈笑道:“这便是了!佛门有如来有大菩萨,为何不肯出手镇压魔劫?说出去也难以服众!”
忽听戚泽说道:“定觉如来率领诸位佛门大士在宇宙虚空之中,与无始魔主及其天魔眷属争斗,若非如此,此方宇宙早就沦为天魔魔国!大菩萨入驻九幽世界,乃是为了调理轮回,调伏众生,所谓人必先自助而后天助之!遇到魔劫,不是先想抵御,反要指望别人施舍,岂非本末倒置?”
宁虚子正要反唇相讥,戚泽续道:“魔劫临头,道门也好,佛门也罢,皆需出尽死力,为此界众生而战!昆墟派那位太乙真人若是不愿抵挡天魔,也自无法,总不能逼迫。不过须得谨记,其亦是此界生养之人,不为此界死战,无量众生怨恨之意便会化为无量业火,莫说太乙,就算更高境界,亦要陨落!”
宁虚子心头一凛,口中之言便说不出来。
萧天环素来对戚泽看不顺眼,此时却十分欣喜,立刻接口道:“昆墟派有太乙坐镇,乃是天大喜事!自当立即传信四方,令此界众生皆怀抱希望,如此方为正理!”
宁虚子这才有些后悔自家孟浪,面皮上挂不住,拂袖道:“既然继任大典已毕,贫道师徒便告辞了!”急匆匆而去。
钟正阳苦笑一声,紧随而去。
天乾子快意之极,当即放声大笑!
天机子道:“宁虚子也是老奸巨猾,透露昆墟派太乙之事,说明其搬场之事差不多已然完成了!”
萧天环道:“昆墟派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举派搬场?”
天机子道:“只要昆玉等长生真人还留在此界,倒也说得过去。好了,大典已毕,贫道也该告辞了!”
天机子一动,闻叩剑、詹极与两位神僧亦是告辞,夏清妍与戴玉娘忙自相送。
佛光闪动,两位神僧已然飞走。接着闻叩剑与詹极亦是离去,唯有天机子临去时对戚泽道:“叫你的道门出来,随我同去!”
戚泽不敢抗命,佛光一闪道门之身已然现出,天机子用手一指,一道五行神光裹了弟子破空飞走。
萧天环望着祖师殿中常双姑牌位,叹息一声,道:“天乾师弟,走罢!”与天乾子驾驭遁光飞走。
霎时之间,来贺的嘉宾已然走光,只剩戚泽报身留下。
夏清妍吩咐众弟子收拾打理太阴宫,示意戚泽往宫外一叙。
二人来至峰顶悬崖之前,夏清妍开口道:“我与戴师叔祖商议过,不日便会前往域外,戴师叔祖也会同行,暗中看顾于我。”
戚泽喜道:“这便好!有戴前辈看顾,域外倒也去得!”
夏清妍皱眉道:“有师叔祖照拂,我要想于生死之间领悟长生境界,却是千难万难!”
戚泽道:“修行之道,一张一弛,你莫要心急常前辈之仇,以致失了道心,反而得不偿失!”
夏清妍道:“也只好如此!你接下来如何打算?”
戚泽道:“我之道身重回五行宗,当要着手渡过第三重风劫,修成待诏。我之佛门身要去虞城坐镇,理顺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