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唯有炼魔宗道法方能如此诡异的侵入万乘洞府之中,不留丝毫痕迹,令万乘龙君也束手无策,只因吞心老魔只有一缕元神前来,就算将之炼死,也无济于事,根本伤不到本尊。
洞府之中,一头猱形僵尸复又开口,诡笑道:“本座听闻道友在幽州立下好大基业,欢欣无极,正想前来恭贺,谁知转眼便听闻道友兵败如山倒,被追杀的如同丧家之犬,草草收场,真是变幻莫测,怎不令人扼腕叹息!”说是叹息,幸灾乐祸之意却溢于言表。
万乘龙君暗自恼怒,强忍怒气道:“吞心道友此来,是要看我的笑话了?”
吞心老魔道:“岂敢!如今魔道式微,万乘道友能于此末世之时,振兴魔道,令得众位道友有所依托,正是大大的功德,我又岂敢耻笑?”
万乘龙君道:“那道友此来,却是何意?”
吞心老魔道:“方才听闻几位道友商议诛杀戚泽之事,正合本座心意,因此特意出声。”
师先天道:“久闻吞心道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神通无量!”
吞心老魔皮笑肉不笑道:“好说!好说!”
师先天道:“道友也注意到了戚泽那小辈?”
吞心老魔道:“不错!我门下有一弟子,与戚泽正是同一座小镇出身,倒是知道其几分底细。那厮自娘胎里便得了八脉闭锁之症,根本活不到成年,是太阴宗白云给了其一本《小无相禅功》,由此发迹。其后不知怎的,拜入五行宗,渐渐声名鹊起。如今也成为此界搅乱风雨之人物!”
师先天道:“不错,只看天机子与窥性对其关爱有加,便知那厮地位十分重要,必须尽快剪除!”
万乘龙君道:“吞心道友算无遗策,连当年炼魔宗灭门惨祸都能逃出生天,定有妙计教我!”
吞心老魔懒得理会万乘暗讽之言,道:“我此来便是为了围杀戚泽那厮,请诸位道友帮手!”
万乘龙君道:“戚泽二身修行,有五行宗与大菩提寺庇护,要杀他谈何容易?”
吞心老魔笑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那弟子说道那戚泽在出身之地还有一位青梅竹马之交,如今拜入太阴宗门下,修习道法。”
万乘龙君本就是心思玲珑之辈,立刻道:“你之意,是攻打太阴宗,劫夺戚泽的青梅竹马,逼其现身?”
吞心老魔道:“不错!只要攻打太阴宗,戚泽闻讯,定会来援,便可趁机将之击杀!”
师先天问道:“若是戚泽带了天机子又或是窥性秃驴护持,又当如何?”
吞心老魔道:“所以此计需要诸位道友配合,万乘道友要请动猱魃与金甲两位,联手对幽州造成压力,令窥性抽身不得。若是天机子出手,自有本座接着!”
万乘龙君沉吟道:“天机子可不好对付,何况太阴宗还有两个长生,可叹我魔道素来一盘散沙,临到用时,却凑不齐几个高手!”
吞心老魔道:“天机子麾下有个白鹤童子,乃是当年玄光境鹤部族长之子,因争位失败,被逐出玄光境,不料被天机子收留之后,居然修成长生大妖。另外天机子还趁玄光境覆灭,收编了归桂与袁霸天两头大妖!如此算来,五行宗长生之数已足有七位!”
万乘龙君有些心惊,道:“七位长生?若是天机子发了失心疯,来攻打我北邙山,只怕抵挡不住!”
吞心老魔狞笑道:“怕甚么?不是还有那一位镇守山中?”
万乘龙君惊道:“你怎么知道!”
吞心老魔道:“世上能瞒得过本座之事不多,北邙山中潜藏了一头太乙境老僵,早已众所周知,不然你以为天机子这些年为何一直隐忍,不曾发难?难道真是惧怕玄光境与北邙山联手,腹背受敌?”
万乘龙君不由沉默,北邙山最深处的确潜藏了一头太乙级数的尸魔,从他跨入北邙山那一日便知此事。只是那尸魔除了偶然发出丝丝魔威,余下时间便是宛如虚无,根本无有丝毫存在的痕迹。
饶是如此,北邙山中诸位长生老僵也不敢怠慢,毕竟那一位乃是太乙级数,为此界顶尖战力,更是执掌其等生死之人,更是整座北邙山气运之所钟。
师先天与左白莲皆是惊诧无极,左白莲期期艾艾道:“难道传说是真的,北邙山深处当真有一头太乙尸魔存在?”
吞心老魔笑道:“左教主当真不知?不过你圣母教也不必惧怕,金莲圣母何等威能,便是一打太乙其上,也奈何不得!”
万乘龙君道:“可惜五毒教被灭,五毒教主身陨,不然此事有其参与,还能再增三成胜算!”
吞心老魔道:“五毒教主刚愎自用,不听道友之言,死有余辜,不必理会!”
万乘龙君道:“就算我能请动猱魃与金甲两个出手,我方只有四位长生,不足敷用,如之奈何?”
吞心老魔道:“无妨!此事本座早已算定,戚泽那厮难逃此劫!万乘道友只要听我布置便好!”
万乘龙君实是恨极了戚泽,点了点头,道:“好!一言为定!”
吞心老魔哈哈一笑,道:“道友便等我消息罢!”附身的那具僵尸忽然化为粉末飘散,元神已然无踪。
师先天道:“万乘道友当真信得过那吞心老魔么?”
万乘龙君道:“信得过如何?信不过又如何?事到如今,只有孤注一掷!”蓦地一声大河,现出一条尸龙真身,却是缺了一条龙爪,只能爬伏于地。
那尸龙低吟一声,蓦地张口一吸,就见北邙山中无量尸气汇聚于洞府之中,被尸龙一口吞入。随着无量尸气被炼化,那尸龙断爪伤口渐渐愈合,复又逐渐血肉滋生,重新生出一条龙爪来。只是那新生的龙爪依旧死气沉沉,绝无生机。
北邙山为此界极阴之地,尸气无尽,万乘龙君劫夺尸气疗伤,也算不得甚么。金甲圣祖与猱魃在各自洞府之中修持,感应到尸气震动,皆是懒得理会。猱魃微微冷笑,满是嘲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