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泽化身道:“此宝乃太阴宗镇派之宝,与本门心法不合,晚辈留之也是暴殄天物,不如在真人手中来的犀利。何况魔劫将至,太阴宗驾驭此宝,也更便利些。”
戴玉娘仍是不允,常罡开口打圆场道:“这有甚么好争的!戚泽留太阴环的确无用,反是累赘,戴道友收回便是!大不了再拿一件戚泽合用的法宝作为补偿便是!我看师先天那厮的平天神印便不错!”
戚泽唯恐戴玉娘不肯收回太阴环,立刻接口道:“不错!戴真人再拿一件晚辈合用的法宝来替换便是!这太阴环还请先收下罢!”
戴玉娘却当了真,实在也舍不得这件师传之宝,便道:“好!老身定会抢了那平天神印来换这太阴环!”既说此言,便立此心,当下不再矫情,将太阴环收起。
戚泽法身道:“魔道邪教已退,请诸位前辈往军营之中议事!”
众人自无不可,戚泽命人整治军营,此时天已放亮,方才一番鏖战,虽是惊动四方,到底不曾波及虞军将士,军营中仍旧一片庄穆肃杀,不过片刻之间,大帐已然收拾妥当。
戚泽本欲让出主位,常罡道:“军中不可怠慢,你既是统兵主将,自当坐那主位,我等只听命行事便可!”
戚泽再三逊谢,这才端坐主位,请诸位前辈落座,开口道:“我虽杀了孙天韵,只要师先天还在,平天道仍是心腹大患!何况两大邪教已有合流之势,若都被万乘龙君降服,再要灭去北邙山魔兵,便难上加难!”
常罡道:“确是如此,不过眼下要离间两大邪教与北邙山之合作,也绝无可能。孙天韵一死,师先天已成孤家寡人,绝不会与万乘龙君闹掰。至于左白莲那厮么!”
戴玉娘道:“圣母教比平天道更为可恶,左白莲只是金莲圣母的一枚棋子,若无金莲圣母之命,左白莲也不会离万乘龙君而去。”
思来想去,北邙山与两大邪教勾结,竟已是铁板一块,不好对付。
戚泽法身道:“好在北邙山中尚有猱魃与金甲圣祖不曾出山,不然更是难以对付。”
常罡道:“戚师侄,看来你先前围困幽州城之计已然奏功,不然万乘那厮也不会急匆匆跳出来杀你!”
戚泽化身道:“万乘龙君乃前朝太子,坐僵成尸,修成魔道长生,那虞帝之皇后便是万乘当年太子妃,本名唤作梅念雪。此女先前去往太子大营,意图策反太子,被我阻拦!”
戴玉娘与常罡面面相觑,常罡讶然道:“还有这等事?万乘那厮也真是处心积虑,连自家妃子都能舍得!”
戴玉娘道:“梅念雪既是太子生母,亲身劝降,太子只怕要倒戈相向!”
戚泽化身道:“这倒不然!天家从无亲情一说,太子为了皇位,想杀虞帝也非一日,何况是其母?太子此人刻薄寡恩,与虞帝同出一辙。更能审时度势,趋利避害,他不敢肯定万乘龙君当真会扶持他登基,也不敢冒着触怒各派长生真人之险,叛逃北邙山,只会首鼠两端,不足为虑!我只要一道符诏发去,太子自会乖乖前来!”
常罡赞叹道:“你对人心把握之强,真是出神入化!”
戚泽法身道:“凡人念头心思,哪里及得上修道人了来的复杂?晚辈早想废去太子,便是看出他不堪大用,可惜被昆墟派阻拦!”
戴玉娘道:“孙天韵虽死,对万乘龙君而言无足轻重,反而逼得师先天不得不投靠于他,我方该当如何应对?”
戚泽法身道:“只需步步为营,我料万乘龙君还会派遣修士统兵,与我方争夺幽州各地,比如左白莲麾下那位温玉堂,今日便不曾出现!”
窥禅和尚道:“既然如此,何不由贫僧等出手,将长生之下的魔道邪教修士一扫而空?”
戚泽化身道:“不可如此!万乘龙君只怕就等这个机会,只要诸位前辈落单,其必会纠结长生之辈围攻,各个击破,到时是我等沦为被动。长生之下之事,只该由长生之下去对付,几位前辈目下需抱团一处,与万乘一伙对峙,双方越是忌惮,才越好火中取栗!”
常罡道:“可恨宁虚子那厮阳奉阴违,不肯出力!不然干脆杀入幽州城,将万乘那厮赶回北邙山中!”
戴玉娘道:“昆墟派之人大多不是好东西,不必理会宁虚子那厮!”
戚泽法身道:“戴真人所言不错,少了一个昆墟派,我等亦能做成此事!”当下计议多时,依旧故技重施,四面攻打幽州各地,逼得北邙山魔兵缩后放手,节节败退。
不出戚泽所料,圣母教温玉堂果然率兵杀来,由法身亲自出战,挟斩杀孙天韵之余威,震慑邪教之徒,温玉堂果然忌惮之极,当即退兵避战。
如此一来,北邙山一方更是败相大显,万乘龙君暴怒之极,几乎将麾下修为高深的修士尽数遣出,无奈虞军顺天应人,颇得人心,占据天时人和,仍旧扭转不得败相。
万乘龙君只想引对方长生之一落单,再围而杀之,可惜正道长生紧紧抱团,从不独人行动,还常常结伴同行,在幽州城左近转悠,搞得幽州城中人心惶惶。
戚泽用兵沉稳,稳扎稳打,令得北邙山一方全无破绽可寻,万乘龙君几次想要发作,却寻不到战机。
青州边缘之地,一片荒山之前,正有三道遁光飞落,光华散去,正是白鹤童子、袁霸天与归桂三位。
三头长生大妖自极北之地起身,日夜兼程,奔赴数十万里,终于来至青州之地,前方便是十万大山,亦是五毒教总坛的所在。
袁霸天道:“天机子真要我等去端了五毒教的老巢?五毒教怎么也是魔道大派之一,经营万载,岂会无有准备?老巢中定是危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