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乾子料定师徒二人必有话说,便也知趣告辞。
待得众人离去,玄武却又浮上海面,遥遥望来。
天机子对戚泽道:“你且自行恢复元机,待为师与玄武说几句话!”转身往玄武飞去。
玄武一动不动,待得天机子飞近,一颗龟首懒洋洋抬起,注视天机子,幽幽说道:“道友究竟意欲何为?”
天机子失笑道:“前辈何出此言?贫道也为抵御天魔出尽死力,还能有甚么念头?”
玄武道:“道友分明早证太乙,为何刻意隐藏修为?连障法天那厮入界,也不肯暴露?”此言一出,石破天惊!
玄武天生神明,目光如炬,自能瞧破天机子的真实修为,却是一语道破!
天机子默然半晌,苦笑道:“果然瞒不过道友!贫道隐瞒修为,着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玄武冷哼一声,道:“你是此界生灵,此界已临末法,修道艰难,能证太乙,足见亦有此界气运加持。望道友不忘本来,为此界出一死力,抵御天魔,方是正道!”
天机子慨然道:“道友放心便是!贫道隐瞒修为,非为其他,只想暗算那障法天那厮,我与那厮亦有血海深仇,不将那厮元神砍成碎片,贫道死不瞑目!何况那北邙山中尚有一头太乙老僵,也要算计一番!”
玄武道:“障法天倒也罢了。北邙山中那头太乙就不能将之说服,加入我等阵营之中?再有一位太乙助阵,我等立可反守为攻,冲破无量天魔!”
天机子道:“魔道居心叵测,彼辈不足与谋!道友听贫道一言,万不可信任彼辈,不然必受其害!贫道所谋,攘外先安内,只要将那头老僵拔除,余者不足为虑!”
玄武沉吟道:“也罢,我才初生不久,不如你熟知此界之事,既然你如此说,那便如此罢!”
天机子道:“多谢道友信任!其实此界之患,非在域外天魔,而在于内!”
玄武目光闪动,道:“道友是指那无始魔主魔念?”
天机子道:“不错!只要无始魔主魔念存在一日,便会吸引无量天魔汇聚,不是末法,也成末法!釜底抽薪之计,是根除那道魔念!”
玄武龟首上现出苦笑之意,道:“无始魔主何等伟岸?纵只一缕魔念,也非太乙境所能诛除,何况一动魔念,必然惊动无始魔主真身,不知又会惹出甚么大乱!”
天机子道:“正因如此,才不可轻举妄动!不过贫道已有计策,要除掉无始魔主魔念,唯有请动同境级数出手方可!”
玄武心头一动,道:“道友之意是请定觉如来出手?”
天机子道:“定觉如来自是最佳人选,不过我道门亦有道祖镇压气运!道友方才难道未见那仙庭虚影?仙庭真实不虚,这便是我等正道修士的机会!”
玄武摇头道:“定觉如来到底是此界佛陀,还可寻到真身,仙庭也好、道祖也罢,皆是虚无缥缈,寻之不得!道友还是莫要太抱希望!”
天机子道:“终归多出一条道路,事在人为!”
戚泽一面炼化天地灵机,补益真气根基,一面偷望天机子与玄武两个,见二人竟是相谈甚欢。玄武一改对卓无量与天乾子爱答不理之态,对天机子竟是有问必答,心头有些惊异。
天机子与玄武秘议良久,终于飞回,道:“我观你心思不属,想来也无心回门中静养了?”
戚泽躬身道:“弟子佛门之身已赶往北域,对付邪教与北邙山,弟子也该立刻动身,唯有二身联手,方有几成胜算!”
天机子道:“此去你请动了几位长生相助?”
戚泽道:“有太阴宗戴玉娘长老、大天罡门常罡长老,还有昆墟派宁虚子,共有三位!”
天机子沉吟道:“原来如此!戴玉娘与常罡倒是能出死力,唯有宁虚子那厮首鼠两端,不当人子,算不得甚么强援!”
戚泽苦笑道:“弟子也知如此,但事已至此,别无他法!”
天机子道:“你将那太阴环暗中还给戴玉娘罢!有此宝在手,她也无惧那万乘龙君!”
戚泽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道:“弟子还欲向师尊相借那白龙剑!请师尊恩准!”
天机子道:“你的寒螭剑已毁,手中缺少趁手的飞剑,倒也情有可原!不过白龙剑我还有用处,此刻借你不得!不过你不必忧虑,为师出马,为你向天环长老去借腾鸾剑,有此剑在手,诛杀待诏之下,绝无问题!”
戚泽喜道:“若能有腾鸾剑在手,自是比白龙剑还有顺意!”
天机子道:“此事不难!”
戚泽犹豫再三,终于问道:“弟子还想请师尊派遣一位长生长老出马相助……”
天机子笑骂道:“你终于将主意打到本门身上了?”
戚泽道:“虞城一役,北邙山与五毒教勾结,弟子只怕五毒教会有长生高手助阵,那便是一场正魔大战,未免双方实力悬殊,高手自是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