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道:“不必管他,我等只按命行事!对了,你白日之间,夺走了多少天子龙气?”天子龙气为万民愿力与地脉龙气合炼而生,炼魔宗自有秘法将之提炼为精纯魔气,由不得黑袍不动心。
赵灵菡道:“有那两个和尚干扰,倒是不曾收拢许多!”
黑袍道:“我度脱雷劫,元气大伤,需要滋补,你将那天子龙气与我一半!”
赵灵菡眸光闪动,当即说道:“师兄太客气了!你是我炼魔宗最有望成就长生之人,区区天子龙气算得了甚么?师兄全数取走便是!”用手一托,掌中现出炼魔壶虚影,内中吐出一团氤氲之气,隐约似有龙蛇之影在内翻腾,正是那天子龙气。
黑袍本是试探赵灵菡,看其对自家可有提防之意,但赵灵菡如此大方,倒是大出意料之外,忖道:“如此殷勤,必有异心!”哈哈一笑,道:“既然师妹一番心意,我也不好推辞,便生受你了!”张口一吸,将那团天子龙气吞入腹中。
天子龙气入腹,立时发作起来,黑袍闷哼一声,身外炼魔黑焱立时暴涨三分,运起炼魔宗秘法炼化。
赵灵菡暗自冷笑,面上却一无异状,说道:“黑袍师兄快些恢复元气,也好尽快度脱天劫才是!”
黑袍炼化天子龙气,口中道:“那便借师妹吉言了!”
另一处隐秘之地中,廖晨阳与晁雄二人望向虞城良久,廖晨阳向身后一人道:“姚天师可知是何人杀入皇宫之中?”
他身后正是姚盛,也是其出手,搭救了二人。姚盛道:“当是佛门与九幽世界高手斗战,其已是长生级数,非我等所能插手!”
晁雄道:“可惜功亏一篑,未能将太子与金照懿两个杀死,夺取其天子龙气,反倒被那炼魔宗的妖女得了不少好处!”
姚盛冷笑道:“天子龙气能助长道行,但也非是那般好炼化的!其中有万民愿力加持,若是炼化,便有承负在身,须得为民请命,若是倒行逆施,必遭反噬!也唯有我平天道方有秘法,能借天子龙气修行,而不受其承负!”
晁雄道:“炼魔宗为千年魔道大宗,岂会无有炼化天子龙气之法?”
姚盛道:“那妖女若敢炼化天子龙气,便是死期到了!”
廖晨阳与晁雄根本不关心天子龙气如何,晁雄道:“我等奉道主之命,假意议和,一是缓兵之计,二来寻机刺杀虞帝。如今两者皆未做成,如之奈何!”
二人来此奉有道主师先天密令,但姚盛临机传命,要他们刺杀太子与金照懿,如今闹得两头不讨好,二人实是担心师先天怪罪下来。
姚盛自是不会承认自家贪功,以至坏了道主算计,说道:“不必多虑!道主遣我等来,本就另有打算,那圣母教本想议和,已被炼魔宗坏了好事,道主已与圣母教教主商定,共同举事。遣我等来虞城,作为前哨,稍后两教便有更多高手赶来,一同剿杀虞帝!只要虞帝一死,虞朝必然大乱,江山唾手可得!”
廖晨阳与晁雄俱是兴奋起来,笑道:“若真如此,我平天道历代祖师夙愿,终于在我等手中实现!”
姚盛道:“我等只需韬光养晦,静候援兵,那佛门秃驴要闹,任由他们闹去,还可牵制九幽世界,正是一举两得!”
廖晨阳两个深以为然,晁雄皱眉道:“域外天魔窥伺此界多年,一旦魔劫爆发,就算执掌江山,又有何用?”
姚盛道:“姚某只听道主偶然提过一句,若能执掌人道气运,还有几分指望抵御魔劫,若是不能,那便万事皆休,我等只好抢先逃亡域外,放弃内界!”
廖晨阳与晁雄面面相觑,他二人乃是区区元婴级数,就算前往域外,也没甚么盼头,倒不如安心打杀虞帝,瞧瞧平天道可有扭转乾坤之手段。
晁雄道:“可叹八天王死的死,被擒的被擒,风流云散,何四那厮背叛本教,姚天师该当以本教教规处置才是!”
姚盛道:“何四判出教门,诈死脱身,此事我已禀告道主,他若肯回归本教,戴罪立功,还可免除死罪,若是不肯,死在顷俄!”
皇宫之中,戚泽已然离着寝宫有数百丈之远,与几头元婴鬼修激战正酣。罗海和尚及时赶到,接下了一头法相鬼修的攻势,他则一人独斗三头元婴鬼修,兀自不落下风,只是须得全身应对,不克分心援手罗海。
本是一座美轮美奂的寝宫已被法力神通震成一片废墟,废墟又被震成一片瓦砾,碎的不能再碎,不仅如此,连寝宫周遭一大片宫殿亦被生生震塌,无数兵马集结宫中,却不敢贸然涌上。
只听一声炸雷巨响,方圆数十丈的地面轰然炸碎,无尽土石砂砾喷薄而出,四面乱溅,就算指甲大小的一块碎石,受了长生法力逼催,亦有强弓劲弩之威。
宫中当即惨叫连连,霎时间便有数千禁军精锐被砂砾碎片击中,穿胸破肚,当场身死!
那巨坑之下,正是白玉之壁,湛空与殷先生各不留手,终于将百丈泥土轰开,就见一尊金刚阿罗汉与一头双首鸟腿的怪物飞上地面,在半空之中对峙!
二人之外,又有钟正阳现身,一脸凝肃,一语不发。
钟正阳毕竟是长生级数,就算袖手旁观,也令二人分心不少。
殷先生冷笑道:“原来不止有秃驴,还有道门高手,柳政真是出息了,还懂得用你们来牵制本座!”
钟正阳忖道:“眼下不可令鬼王对虞帝生出疑心!”说道:“钟某乃此界昆墟派长老,恰好就在虞城,见这位九幽道友与大菩提寺高僧斗法,十分向往,这才赶来观摩,还请九幽道友莫要误会!”
殷先生冷笑道:“原来是昆墟派的高手,本座在九幽世界修持的好好的,却被这秃驴逼出,这笔账不知要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