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正阳与茆知慧皆是奇怪,问道:“为何这般说?”
宁虚子道:“道门从无圣人出世,忽然显露神通,谁知是何目的?那紫气乃教化功德所化,我等又得了甚么教化?无有教化,又何来此功德紫气?何况紫气与无始魔主魔念苦斗,更会激化无始魔主魔意投注,往后会有更多天魔蜂拥而来,若是那圣人显灵只是昙花一现,此界只会灭亡的更快!”
钟正阳与茆知慧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众散修兴冲冲地在虚空之中飞来飞去,恨不得将虚空剖开,翻找圣人所留“机缘”,可惜连宁虚子那等修为都一无所获,众人自是空手而归。
楚正春冷笑道:“如何?本门也是为了你们好,现在知道圣人并未留下任何痕迹了罢?”
永康道人喝道:“原来你们昆墟派早就搜索完毕,如今却来当好人!有三位长生真人在,就算圣人有何遗留,也早被你们藏起来了罢!”
楚正春大怒,喝道:“我昆墟派岂会行那蝇营狗苟之事!永康道人,你数度出口不逊,莫要以为楚某是个好脾气的!”
永康道人修为比不得楚正春,见其发怒,当即躲入晓阳散人身后。
晓阳散人微笑道:“永康道人心直口快,并无恶意,楚道友又何必计较?”
楚正春冷冷道:“此人屡次出口不逊,挑拨散修与本门之关系,晓阳道友也瞧在眼中,当真是楚某斤斤计较么?”
晓阳散人对永康道人说道:“道友也少说几句,还是先寻圣人机缘为重!”
天虚神舟之上,宁虚子冷眼旁观,长生真人自矜身份,自不会亲自下场与众散修对峙。
钟正阳道:“彼等散修皆是乌合之众,群聚则觉力强,还想与本门分庭抗礼!”
宁虚子道:“不过一群废物罢了,由得他们去罢!嗯?”就见两道剑光起自第九层天罡之中,每一道皆有万丈长短,剑气森然,乃是道门正宗路数。
宁虚子冷笑道:“原来是纯阳剑派那群剑疯子!特意炫耀剑光,生怕别人不知!”
钟正阳道:“纯阳剑派素来不讲道理,定是来抢夺圣人机缘,若是认定被本门捷足先登,又是一场麻烦!”
宁虚子道:“不必管他们,纯阳剑派再厉害,也须排在我昆墟派之下!”
两道剑光矫矢之间,已然抵达,现出两位修士,正是詹极与张守珍。詹大长老环目四顾,见一众散修正喧嚣繁忙的不亦乐乎,天虚神舟之上昆墟派三位长生真人却袖手旁观,便是面色一沉。
张守珍暗道:“大长老,只怕那机缘被昆墟派捷足先登了!”
詹极道:“稍安勿躁!”高声喝道:“昆墟派三位道友,詹极有礼了!”
宁虚子三人不敢怠慢,飞落神舟,亦是还礼。
詹极道:“詹某奉了鄙派掌教真人之命,前来瞻仰道门圣人遗迹,三位道友来的甚早,不知有何发现?”
宁虚子淡淡说道:“我等也是刚到,据贫道所见,道门圣人并未留下甚么痕迹,来去无踪,更遑论甚么机缘了!”见詹极面上颇有不信之色,笑道:“道友若是不信,尽可自家去看,想那圣人之道何等高深,非我等所能领会,就算本门想要掩盖,也绝无那份神通!”
詹极眼珠一转,料想也是,也不避讳,当着三人之面,放出神识,亦是搜索虚空。纯阳剑派精修剑法,詹极之神识无极无量,亦如剑术一般犀利锋锐。
张守珍不甘寂寞,也自放出神识搜索。两位长生真人忙活了半日,全无所获,不禁面面相觑。
便在此时,一道太阴之气飞来,内中一个女声说道:“原来昆墟与纯阳两派道友来的倒早,老身有礼!”现出一位玄衣女修。
詹极一惊,脱口道:“戴道友?想不到将你也惊动了!”
那女修正是太阴宗太上长老戴玉娘,闻言笑道:“道门圣人显化神迹,自是要来瞻仰一番!”
宁虚子面色不大好看,只是稽首一礼。太阴宗与五行宗素来穿一条裤子,与昆墟派不大对付,戴玉娘前来更是要分一杯羹,自然不会有甚么好脸色。
戴玉娘不以为意,用手一指,一道太阴之气飞起,拓印虚空之中圣人所留道法痕迹,却是一无所获,不禁有些愕然。
三派长老各怀心思,也不说话,只有那些散修依旧欢腾,四面乱窜。
内界之中忽有数道魔气升起,一道尸魔之气当先而来,正是万乘龙君,见了三派长老,立时冷笑连连,现出龙首人身之魔相来。
万乘龙君先到,其后又有一团精纯魔意飞来,散发夺人心魄之意,正是炼魔宗正宗魔法,来者竟是吞心老魔!
詹极冷笑道:“真是世风日下,无始魔主的魔念激发,将这些魔头也引了来!晦气!”
万乘龙君本要去玄光境中联络妖族高手,联手对付天机子,但见魔主发威,再也忍耐不住,先转赴域外,亦是打了魔主所留机缘的主意。
吞心老魔魔踪不定,也被紫气魔光大战吸引了来,那魔头并不显露法身,只催动销魂魔音,无形魔音或高或低,或强或弱,往四周发散出去。
销魂魔音为炼魔宗有名神通,魔染修士于无形之间,十分歹毒,吞心老魔更是道行高深,连玄门长生都要小心防备,眼见那魔音往众散修之中扩散而去,众人却还无知无觉。
戴玉娘素袖轻挥,一道太阴之气飞出,将那魔音化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