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护道:“这是自然!师弟难得来此,请入道宫之中奉茶!”
戚泽道:“不必了,小弟来此还有一事要请师兄相助。”
薛护道:“何事?”
戚泽道:“近来天秀湖中有魔性散溢,染化湖中生灵,师尊命我率人前去清剿,因此小弟特来太冲峰借人!”
薛护立时正色道:“既是掌教至尊之命,太冲峰自当遵从,不知师弟要选甚么修为的弟子,不如为兄陪你走上一遭?”
戚泽忙道:“师尊只命清剿浅层湖水之中的魔物便可,倒不需师兄这般高手前去。小弟只求两个人,一是师兄的弟子沈秀娥,二是与我同出外门拜入太冲峰的崔腾!”
薛护沉吟片刻,道:“如此也好!秀娥,崔腾!”他身后正立着十余人,皆是太冲峰上弟子,沈秀娥亦在其中,忙即小跑而来,眼珠乱滚,叫道:“弟子见过戚师叔!”
戚泽笑道:“沈师侄免礼!”仔细一瞧,沈秀娥仍是一身金丹修为,与自家相差仿佛,其实这才是玄门弟子当有的进境,花费数十年乃是数百年打磨一层境界,谁能似戚泽这般闲来无事便突破一层?
又有一位少年走出,生的英姿勃勃,背负长剑,正是那崔腾。此人当初在外门之时便薄有威名,在剑术之上犹有天赋,因此拜入太冲峰门下,被薛护收归门下,还要称沈秀娥一声师姐。
崔腾倒是十分干脆,躬身施礼,说道:“弟子崔腾见过戚师叔!”
戚泽见他一身剑气勃然欲发,已是炼罡境界,且身具火候,这般修行速度也绝非慢了,倒是吃了一惊,此情此景不好取笑,便淡淡说道:“稍后要借重你之剑术了!”
薛护道:“天秀湖广大无比,妖物无数,只是平时受妖王禁锢,不敢踏出湖水半步,既被魔染,定然猖狂,师弟只要两人,怕是不足以剿灭!”
戚泽道:“师兄不必多虑,我有师尊谕令在手,正要去各峰借人!何况还有外门左丘师兄压阵,只要不去招惹修为高深的魔物便可。”
薛护也猜到天机子用意,颔首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多饶舌,师弟此去千万小心。还有,你要入天秀湖,可去观澜峰求借一艘辟浪神舟,那神舟乃是观澜峰独有,特地花重金请焚香阁打造,分波入海甚是便利。秀娥与崔腾也务必好生用心,莫要堕了我太冲峰的脸面!”
沈秀娥与崔腾两个亦是凛然应命。
戚泽道:“多谢师兄提点!我这便去也!”
薛护忙道:“师弟有掌教谕令在身,可御剑下峰便是!”
戚泽只喝了一声:“告辞!”便驾驭剑光飞起,沈秀娥与崔腾忙自个个御剑而起,三道剑光略一盘旋,便自不见。
戚泽一走,薛护遣散众人,暗暗寻思:“这戚泽只有金丹修为,为何我在他身上还感应到另一股佛门法力,只是敛而未发,却十分精纯。难道当年那枚舍利他当真炼化,也走了佛门路数不成?”
戚泽带了二人飞上当阳峰,当阳峰主天乾子还在伏龙山中苦挨,便有座下德清道人出面接待。
戚泽言明来意,德清不敢怠慢,忙遣了周长运供戚泽调遣。那周长运亦是熟人,当初太阴宗众人前来,便是其代表当阳峰接待,当时对戚泽还颇有微词,因此戚泽记得清清楚楚。
那周长运见了戚泽,双膝一软,就要跪倒,把戚泽吓了一跳,忙伸手相掺,说道:“周师侄何必行此大礼?”
周长运哭丧着脸道:“我是有眼不识真人,当年颇有得罪,还请戚师叔大人大量,原谅则个!”也由不得他不服软,抛去掌教弟子身份不言,这戚泽短短四五年便已修成金丹,与他并驾齐驱,这等资质再过几年一根手指便能碾死他,焉能不惧?
戚泽忍住了笑,道:“周师侄不必如此,你我分属同门,些许误会不必挂怀便是!”
周长运顺势起身,擦了擦冷汗,连道:“那就好!那就好!”瞥见德清道人一脸严峻瞧着自己,心头一突,不敢再说。
戚泽叹道:“可惜宫处之已然死在幽州,再也回不来了也!”
德清道人道:“我辈修道之人,本就与天地争持夺命,戚师弟也不必过于挂怀。”
戚泽又盘桓片刻,便又告辞。再来至观澜峰上,居然是林涛与乔浪两位长老联袂迎接。
林涛与薛护一般,亦是法相级数,还是乔浪师兄,二人皆是观澜峰主弟子,那乔浪依旧洒脱,见了戚泽笑道:“想不到当年哈里斯国中一见,师弟居然身列掌教至尊门墙,当真是一步登天!”
戚泽笑道:“乔师兄莫要取笑了!”
林涛倒是老成持重些,问道:“师弟此来,可有甚么吩咐?”
戚泽道:“岂敢!”将掌教谕令说了,又道:“只求两位师兄将宇文胜借我一用!”
林涛与乔浪对望一眼,乔浪身为宇文胜之师,开口道:“师弟来的不巧,宇文胜因要修炼罡气,已然前往纯阳剑派数月了。”
戚泽道:“如此算来,他的进境倒也不慢了。”
乔浪道:“二代弟子之中,修行精进当属你为第一才是。”
戚泽道:“既然如此,那便不借人,薛护师兄让我借一艘辟浪神舟,以供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