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泽法杀心已定,便不顾一切,拼着以伤换伤,也要将令明轩击杀当场,不然被其逃走,不知何时才能再寻到如此良机。
戚泽法身不退反进,迎着无量刀光逆势而来。令明轩看出他的打算,冷笑喝道:“凭你也想杀我?简直痴心妄想!”用手一指,破劫飞刀本体裹挟无穷气势,往戚泽头顶斩落!
令明轩也看出那秃驴所依仗的无非便是那盏诡异佛灯,其本身道行不过与自家相当而已,还怕他作甚?
戚泽将古灯檠一吹,又是条条佛火灼烧而去,令明轩此次有了防备,将刀光凝练成一团,不畏佛火灼烧,刀光长驱直入,穿破佛火封锁,直取戚泽眉心!
令明轩暗运法力,果然奏功,那秃驴根本没料到他能将刀光凝练至此,暗暗大喜,忖道:“你要杀我,我先杀你!”
破劫飞刀刀光突破佛火,距离戚泽眉心不过三寸,刀芒流转,刀光惊世,照耀的戚泽面上一片惊惶之色!
令明轩更是得意,眼看刀光落下,便要取了那秃驴性命,却见那秃驴眉心之中忽然现出一道光华,光华之中乃是一卷图画模样的法器,接着法器之中有一条手臂伸出!
那手臂伸出画卷之外,五指捏了印诀,往上一迎,竟是轻描淡写接下了刀光!
令明轩大惊失色,料不到那秃驴居然还有后手,当即运功加强刀光力道,就见那怪图中的怪手三根手指捏了一个怪异诀印,根根敲在破劫飞刀之上,将那飞刀打的火星四溅,却不见手指有丝毫损伤!
戚泽早有准备,将五十阴魔图祭出,内中觉非断然出手,将破劫飞刀阻住,觉非本体是一头不死蚕魔,总有元婴级数,被戚泽用佛法度化,将一身魔气尽数转化为佛门法力,这些时日闭关苦修,已颇具成效。抵挡破劫飞刀片刻功夫,倒也非是难事。
一切皆在戚泽算定之中,破劫飞刀一去,中宫之间再无阻碍,当即错步之间,已欺近令明轩身前!接着手起一掌,如倒转须弥,蕴含无量伟力,正拍在令明轩天灵之上,口中喝道:“你去罢!”
令明轩头颅受了一掌,因是元婴法身,并无头颅碎裂之相,只嘶声叫道:“我乃平天道天王!你不能杀……”我字尚未出口,眼中灵光已然灭去!
令明轩一道元婴法身凝滞了片刻,接着自头颅开始,片片碎裂开来,犹如一件瓷器,被锤子砸的粉碎,片刻之间,已然化为无数碎片,接着随风散去,重归天地之间!
戚泽法身一招拍死令明轩,尤其最后一记大金刚神掌,着实耗费法力,也觉有些神疲气弱,不过能斩杀平天道一位元婴天王,已是大大的收获,至少这一路平天道叛军再难起甚么波浪!
戚泽法身欺近令明轩之时,姚盛便瞧出不对,还想分出一道神通相助,但罗海和尚岂能再让他如意?若是被他伤了戚泽,那可真是万死莫赎,当即使出十二分法力,将姚盛杀得步履维艰,再难腾出手来搭救令明轩。
姚盛做梦都想不到那秃驴后手无穷,竟当真将令明轩斩杀,及至瞧见令明轩元婴法身龟裂片片,死的不能再死,当即发出一声怒吼,叫道:“秃驴!此仇不共戴天!”
罗海和尚淡淡说道:“此仇再大,自有我大菩提寺接着!”
姚盛气势当即一滞,死了一位天王,道主定然震怒,但平天道之怒火还真奈何不得大菩提寺那群秃驴。
罗海和尚喝道:“姚盛!此时大势已去,不走何待!”
姚盛暗思:“已然死了一个令明轩,万不能再让童少阳将杨铁手斩杀,不然道主定然降罪,我也担待不起!”起了心思,当即纵起遁光,追索杨铁手去了
罗海和尚也不曾阻拦,见姚盛离去,立刻与戚泽汇合,问道:“戚师可是无恙?”
戚泽道:“无妨!不过是真气消耗剧烈罢了!”唯有那觉非和尚道行尚未恢复到元婴级数,强自动用神通,还需将养一段时日。
平天道军营之中,柳观白率领大军左冲右突,已然将叛军尽数杀散,余下皆是穷寇,胜之不难,加上圣母教叛军一路叛军投降,两路大军已然尽数崩溃,幽州城之危已解。
柳观白想到此镇北王一死,幽州城便是自家囊中之物,忍不住笑出声来。
过不多时,戚泽化身也已飞来,原来已将圣母教叛军安顿妥当,幸而不曾有甚么叛乱之事,这才来与诸人汇合。
化身法身心意相通,自是无需交流,二者落在柳观白面前。柳观白心头一凛,忙躬身施礼。
戚泽化身道:“我要与圆信大师与罗海大师去追杀姚盛与杨铁手,此处后事便交由你料理,不可怠慢!”不等柳观白答言,三人已然纵身飞走。
柳观白正是求之不得,待得仨人走后,大喝道:“降者不杀!若敢反抗,株连九族!”
先前放走姚盛,乃是法身要恢复元机,如今真气泰半恢复,正可去助童少阳一臂之力,擒杀杨铁手,免去一场祸乱。
罗海和尚用佛光带了二人疾驰,追出良久,才略略瞧见姚盛一道遁光的影子。
戚泽化身略一分辨,说道:“是往一线关去了!”当年他自五行宗下山,便是通过一线关来至幽州之地,绝不会搞错。
三人当即往一线关杀去,越飞越觉不对,罗海道:“怎的此地尸气十分浓烈?难道有僵尸作乱?”
戚泽化身面色凝重,道:“只怕是北邙山那群死尸不甘寂寞,若真是他们出手,那便麻烦了!”北邙山乃魔道大宗,几乎不输于炼魔宗,不似炼魔宗那般连遭劫数,底蕴仍自深厚,若是那群死尸也欲染指江山社稷,为祸必剧,非是平天道与圣母教所能媲美。戚泽法身叹道:“劫数!真是劫数!刚勉强镇压了圣母教平天道两路叛军,又生枝节!为今之计,只好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