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摩勒大喜,一躬到地,说道:“只要晁兄为我诛杀了敌人,我玉摩勒自当粉身碎骨以报!”
晁雄道:“玉少爷言重了!我去也!”化为一阵清风,倏然不见。待得晁雄遁去,那炼罡的手下道:“少爷,若是晁真人不是那人对手怎么办?”
玉摩勒冷冷道:“那便唯有逃命,逃到此层天罡镇守长老处,纯阳剑派瞧在我玉家的面上,不会为难于我!”
晁雄身化清风,倏然已至承云宫之前,见了何四叔,便是一愣,微微出神之间,忽然叹道:“何师兄,果然是你!方才你运用神通出手,露了痕迹,我便疑心是你,想不到一别多年,竟在此相见!”
何四叔眼光闪动,道:“原来是晁师弟!当年在教中初见,你还是个昂扬少年,一别多年,你我都已老朽了!”
晁雄笑道:“我不过百岁,何师兄也大不了多少,练气士眼中岂有老朽二字?不过我也没想到,听闻当年何师兄奉命外出,办一件大事,随后便踪迹全无,教中只以为你已然不幸,你却隐身在穆家堡之中。难道是道主有密令给你,命你在穆家堡暗中行事?”
何四叔目中露出缅怀之色,说道:“当年我奉命追杀教中叛徒,虽然得手,也被其临死一击重创,眼看将死,是穆家堡老堡主走过,将我救起,我感念其恩德,待得伤好,遂自愿为奴,在穆家堡做事。”
晁雄大笑道:“何师兄说笑了!你我皆是平天道八大天王之一,平生只听道主法旨,区区救命之恩,便令你委身为奴,小弟着实不信!你既然伤好,便该回教中复命,却潜藏这些年,你可知已然犯了教规!”
何四叔淡淡说道:“我自知教规森严,我之所作所为,等同叛教!不过教中八天王、四天师,更有道主他老人家坐镇,少我一个,也无伤大雅。”
晁雄冷笑道:“何师兄此言差矣!你可知永安师弟前不久殒身极北之地,至今死因不明?你可知廖晨阳师弟暗算纯阳剑派李昊元不成,潜逃而去,至今不敢露面?教中正是用人之际,若是你肯随我回去,道主他老人家定然既往不咎,还会委以重任,岂不比你在穆家堡做个奴才强得多?”
何四叔道:“平天道历代鼓吹造反大业,可惜不曾有甚么建树。你说的永安与廖晨阳,所作所为皆有取死之道,与我何干?就算我随你回去,也不过再去做那蝇营狗苟之事,我已看破红尘,懒理俗事,晁雄,你还是莫要多费口舌了!”
晁雄大怒,喝道:“凭你轻描淡写几句话,便将教中栽培之恩忘却?须知教规森严,今日我既瞧见了你,来日便有执法长老登临穆家堡要人!区区穆家堡,也敢与我平天道作对?与其彼时伤了和气,何不现在便随我归去?你在穆家堡为奴这些年,总也对得起救命之恩!”
何四叔淡淡说道:“你不必多说,我意已决,我也不问你暗助玉家,所为何事,今日你要捉拿穆承天,须得过我这一关!”
晁雄怒道:“你是当真不念当年情面?”
何四叔道:“往事随风,何必多言!”
晁雄喝道:“好!我今日便捉拿你回去,请道主他老人家发落!”手掐法诀,一声雷响之间,顶上已现了一尊元婴之身,那元婴身披法袍,有无穷威严。
那元婴身高四尺,宛如一个孩童,手持一柄法剑,做怒目之色,蓦地一剑劈来!这一剑之出,剑光如电,与头顶雷云罡气争辉,显现出晁雄精湛的剑道修为!
何四叔见了那元婴法身,摇头道:“你这元婴哺育未足,不该放出,一旦受损,便要伤及道基,这是何苦?”轻轻一举手,便有一道真气飞出,结成一座华盖,将那剑光抗拒在外。
晁雄冷笑道:“久闻何师兄所修一口华盖气,乃本教之中有名的法门,今日倒要领教一二!”他在元婴法身之上耗费了毕生苦功,却被何四叔点评为哺育未足,岂能不怒?
平天道之中八大天王各有本命神通,似齐坤那般只修炼千阴幡的路数,乃是等而下之。如晁雄便是精通剑道,凭一口飞剑挣得一世英名,如何四叔便精通一门华盖真气,气如华盖,左右逢源,亦是玄门正宗传承。
平天道两大天王内战,只见一道剑光围绕一朵形如华盖的真气,上下左右,劈砍不绝,也不知谁人占得上风。
玉摩勒初时见晁雄竟与那穆家堡之人攀谈起来,心头一惊,过得一会,见二人终于忘我拼杀,这才微微放心。那长随侍从道:“少爷,晁先生与那穆家堡的元婴似是旧识,二人攀谈良久才动手,只怕有甚么猫腻!”
玉摩勒道:“管他甚么猫腻!只要能杀了穆承天那厮就行!”
且说赵氏弟兄率领七八个手下,一气飞出数万里之外,这才惊魂甫定。赵老二道:“大兄,眼下该当如何?”
赵老大没好气道:“还能如何?化整为零,各自为政!只等玉家与面积表火并,两败俱伤,我等才能出头!”
众修士也是做惯了这等行当,当下便要一哄而散。
忽见一道魔光施施然飞来,现出一位青年,手中摩弄着一辆小小车辇,见了众人,微微一笑,说道:“诸位道友可是在此等候某家?这也正好!某家正要借尔等项上头颅一用!”
赵老二大怒,喝道:“你是甚么东西,也敢挑衅我等!”
那人笑道:“我乃九幽鬼门上官湛,欲修炼天魔诛仙罡煞,如今六大魔道高手元神精气已然凑足,只差几位正道高手元神精气,还请诸位成全!”
赵老二怒极反笑,道:“甚么狗屁天魔还是诛仙!你要我等头颅,老子还要你的性命呢!左右,给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