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雄道:“本座来时遇见那甚么苦根,将他杀了,此物从那厮身上逃出,被本座顺手收了。既然十三皇子想要,便与了你罢!”随手一扔。
十三皇子大喜,一把接过,捧在手中,见那小蛇已然生出四足,隐然有腾云驾雾之感,头顶鼓出两个小包,似有龙角要顶了出来。
潘鹍说道:“看来此物在王妃体内短短时日,已汲取了不少真龙之气,快要成了气候,只要十三皇子将之炼化,再与自身本具的龙气结合,便可一跃成为一条神蛊,翻江倒海,笑傲九天!”
那四脚小蛇被苦根镇压,苦根自毁丹气身死之时,也自逃了出来,被万俟雄收去。万俟雄自能瞧出其中神异,但玄魔两道对蕴含天子龙气之物俱是避而远之,不敢沾染,只因其中寄托了万民之望,因果太深太大,因此并无觊觎之心,反而像是抛走了烫手的山芋。
十三皇子喜滋滋道:“有了此物,本王的功行便可一日千里了!”当下便要炼化。
潘鹍阻拦道:“十三皇子不可操之过急,须得回去青州,布好阵势,再有高手护法,方可从容炼化!”
十三皇子道:“原来如此,是本王性子太急了!”
万俟雄问道:“究竟是谁杀死了本座的金盔虫分身?”
潘鹍道:“是一个乞丐,那厮精通佛法,当是大菩提寺弟子,用了一句不知甚么的佛咒,打死了长老的金盔虫分身。”
万俟雄眼珠一转,沉吟不语。潘鹍道:“神蛊失而复得,苦根又死,不如我等回去青州,先等十三皇子炼化了本命神蛊再做打算。”
万俟雄心下盘算,大天罡门来了个亢元芹,苦根一死,丹鼎门必有动作,幽州城是待不了了,不如转去青州,重炼五毒神分身,反正青州战乱,死者无数,有无数精血血肉可以培育蛊虫,便道:“也好!”
十三皇子道:“万俟长老愿意助本王一臂之力,本王定能问鼎大宝!”放声大笑。
潘鹍心下不满,忖道:“你这厮卸磨杀驴,来个万俟雄,便不将老子放在眼中,迟早有你的好果子吃!”
万俟雄瞥了一眼潘鹍,冷哼道:“你也真是本事,竟将潘鹘之女也给克死,你那兄长震怒非常,等你回去总坛,便受死罢!”
潘鹍叫起了撞天屈,叫道:“玉奴之死,非我过错!”
万俟雄冷笑道:“这是你们潘家之事,老子懒得管!走罢!”大手一挥,一道毒烟飞去,裹着三人回归青州。
苦根老道行踪全无,可把齐承急的心如火煎,遍寻之下,也无结果,只好来求助镇北王。
镇北王也无头绪,正没理会间,只见慕容清恭恭敬敬请了一位女修,前来拜会镇北王。
镇北王听闻是慕容清师叔亲至,当即亲自出门迎接,延请入府中。亢元芹虽是女子,性子古怪,最是不喜这等俗世之事,略说了几句便即告辞。
镇北王苦留不住,只好苦笑。慕容清落后一步,对他说道:“我这位亢师叔性子粗豪,犹胜男子,修为高绝,受了门中之令,来幽州坐镇。有她老人家在,五毒教绝不敢再生事端,王爷放心便是。”
镇北王将信将疑,但自家治下多出一位大修士总是好事,道:“不知苦根道长去向何处,前几日忽然不告而别。”
慕容清面色古怪,说道:“亢师叔来时,遇到五毒教长老万俟雄,出手将之惊退,但已有一位玄门道友遭了毒手,便是那位苦根道长。此事亢师叔已然飞剑传书,告知丹鼎门,想来不日便有消息。”
镇北王惊诧的无以复加,连连道:“这是怎么说的!这是怎么说的!”
过得几日,幽州城之中忽然异香遍地,许多水池小河之中有无数白莲绿荷盛放,那异香之中颇含药性,将前几日万俟雄与潘鹍等五毒教高手肆虐所留毒气气息一扫而空。
亢元芹就在慕容府中落脚,她性子孤僻,只寻了一间静室打坐,磨炼真气,除却慕容清外,慕容家上下一概不见。鼻中嗅到这股异香,冷笑道:“丹鼎门之人惯会装神弄鬼!”
镇北王府中异香尤甚,兵将下人闻了,俱觉身轻体健,元气充沛。镇北王拿不定主意,不知此香正邪,正要寻慕容清商议,忽见齐承走来笑道:“王爷不必猜疑,此乃我丹鼎门门中百药真煞之秘法,定有本门高手长老驾临!还请王爷屈尊迎接。”
镇北王喜道:“又有高手来辅左本王?幸甚!幸甚!”故意将两只鞋履穿反,小跑迎出王府之外,望天大叫:“是哪位仙长前来?还请现身一见,也好让本王拜谒仙容!”
话音方落,面前已多了一位白衣道士,形容俊美,犹如处子,望去只弱冠年纪,含笑说道:“丹鼎门外门长老喻一赫,见过镇北王!”
镇北王喜道:“原来是喻长老驾到,快请入王府奉茶!”
大厅之上,喻一赫落座,说道:“前日有大天罡门道友以飞剑传书本门,言道师侄苦根已遭劫数,喻某特来瞧瞧!”
镇北王愕然道:“苦根道长遭了劫数?本王实在不知!”
喻一赫道:“王爷不必多想,苦根门下还有一位弟子,请王爷将他唤来,喻某一问便知!”
镇北王遣人唤来齐承,齐承推金山倒玉柱,跪倒在地,口称:“弟子齐承,拜见长老!”
喻一赫道:“我知道你!你叔叔乃是平天道的八大天王之一,平天道虽非正途,也算我玄门一脉,因此本门对你并无成见,一样传你道法,你不必害怕!我来问你,你师傅临死之前,究竟发声了甚么事?你不得隐瞒,说与我知!”
齐承惊道:“我师傅死了?”见喻一赫一脸不耐,只好说道:“我师傅这些时日为了治疗王妃蛊毒之事,奔波不休,着实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