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阴宗弟子却不知此事,刚要饮用,莫钟朗声笑道:“此是本门秘藏仙酿,能活化真气,虽不值得甚么,倒也算稀罕。诸位师妹须得小口啜饮,免得后劲太大,反为不美。”
太阴宗众女弟子纷纷谢过,这才举杯细看,见那仙酿碧绿通透,十分可爱,大多如薛护之言,小口啜饮,唯有那天人之貌的女子竟是一口喝干,随即面上泛起一丝桃红,更衬得一张如玉如花的娇颜惊艳之极,但过不多时,那一丝桃红之意又自隐去,显是炼化了酒劲,得了极大好处。
薛护眼中一亮,笑问道:“司徒师姐,不知那位弟子可是师姐门下高徒?我观她道基深厚,只怕贵派嫡传的太阴真气已然登堂入室,果然好资质!”
司徒华芝笑道:“薛师兄有所不知,这一位夏清妍师妹,乃是家师新收的关门弟子,入门不过两年,已然修成凝真,正要着手凝练煞气!”
薛护惊道:“只修炼两年,便入得凝真境?当真天资无双!怪道能入得常前辈法眼!夏师妹,愚兄敬你一杯!”举杯一饮而尽。
那夏清妍竟是落落大方,开口说道:“多谢薛师兄,清妍恭敬不如从命!”竟也满饮一回。
薛护看她全无造作之意,更是欢喜,哈哈笑道:“好!夏师妹落落大方,果然不同凡响!”
萧昕敬陪末座,忽然侧过头来,向立在殿下的执役弟子一努嘴。那执役弟子会意,立时一打手势,便有八位杂役弟子上前,手托玉盘,换去玉桌之上的残酒。
那仙酿后劲十足,若是不加节制,极易酒气真气上头,失态失德,又或是闹得真气紊乱,那便十分尴尬,因此早已定好,只给太阴宗年轻弟子斟了一杯,戚泽十分怀疑此是薛护心疼仙酿,不愿多多浪费所寻的借口。
戚泽托着玉盘,其上摆放着一壶素酒,此酒全无后劲,又有一股绵柔之意,痛饮无妨。杂役弟子们忙忙碌碌替换酒水,戚泽被分到为太阴宗末座的一位女弟子换酒,足步轻轻,来至那女弟子身前。
那女弟子低垂粉颈,静然独处,宛如遗世独立,只自斟自饮。戚泽轻声道:“弟子奉命为贵客腾换酒水。”遂轻轻将酒浆换过。
那女弟子轻声道:“多谢!”忽然抬起头来,望了他一眼,目中掠过一丝诧异,说道:“想不到五行宗中居然还有修炼佛法之人!”
戚泽一愣,但见欢宴正酣,便默然以对,手托玉盘撤下,耳边忽然传来一丝如蚊呐般的声音,说道:“你便是戚泽罢?白云传你的《小无相禅功》是我传给她的,倒是你练出了些名堂,看在你与佛门有缘的份上,再与你一桩机缘!萧天环手中有一枚佛门舍利,正合你眼下之用,你可设法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