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七天是非口舌的柳婧,依然对赚钱也罢,对父亲那案子也罢,都一无所获。
这天下午,她刚刚进门,便看到母亲从牛车上下来。见到母亲脸上带着淡淡的喜色,柳婧上前扶住了她,“母亲今日甚是欢喜?”
柳母眉眼都是舒展的,她开怀地说道:“那给你父亲看伤的大夫还不错,今天我去见你父亲,他说那伤好多了。”转过头,柳母朝着柳婧说道:“那姓史的狱卒托我转告你,说是他必定不负托付,会请最好的大夫给柳公治好伤。”
柳婧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那狱卒这样说,不就是为了在她面前表功劳?这功劳表表不要紧,可她这个‘贵公子’,以后那是要用黄金来犒赏的。
说来说去,还是得抓紧赚更多的钱啊。
柳婧想了想自己的才能,她识得字,算得数,还写得一手好隶书。另外,通晓五行阴阳历法,擅长鉴定玉器字画,擅长画画,擅长弹琴,鼓瑟,吹箫,会刺绣,懂各类丝绸。
要知道,柳婧自小聪明,有过目不忘之能,在当地曾是名躁一时的神童。十一岁后,父母虽然百般压制。可一本班昭的〈女诫〉,她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能倒背如流。她父亲虽然想拘她的性,可这样成天关着只刺绣看书,也怕闷坏了这个宝贝女儿,便下定决心把女儿朝德才兼备的路上培养。养了这么多年,德似乎有了,才更是早有了。要不是出了这次的事故,说不定她柳婧还能成为第二个班昭呢。
柳婧想了想,光凭自己识字算数能写一手隶收的才能,到衙门求个文职,都有可能被看中,就算衙门难进,给某个富商做门客,那是简单之极。
可是,门客一天能赚多少金?一个月能赚到三四金也算是收入不错的吧?可她现在需要的是一个月能赚三四百金的门路啊。
第十天晚上,柳婧在抄完浪荡子们的杂谈后,歪着头想了想:一册上好的**价值百金?这钱可真好赚啊,可惜这事太过羞耻,实是不能为。
转眼她看到另一条又想道:把本朝玉器伪造成先朝玉器,可得利百倍?这个需要有足够多的上等玉器,以及前朝玉器的样本才能做,而且还要有专门的工具,没个二三年只怕出师不了。
这事也不行,她没有那个时间和金钱去做。再则,父亲向来清正,要是知道自己还想靠这种手段来谋利,肯定是宁可死在牢中。
下面还有一条,西南之地暴发疫病,如有才学之士,愿意冒名顶替官府指派的人前往疫区为吏的,李府杨府还有肖府中,愿拿出二千两到五千两的黄金为酬劳,先付三成,在疫区呆留三月后,再支付剩下七成。这条也不行,她还是一家之主呢,离不开。
她看来看去,看到最后暗叹一声,把卷帛给收了起来。
在第二十天,家里的金已所剩无几了。本来,那金上次打点过狱卒后,还剩下三十五两,可这三十五两金,叫柳婧用去了十五两,吴叔和王叔等人又各拿走了十两金做路费,现在的家里,又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了。柳母更是眼巴巴地等着老家卖了宅子和店铺的钱来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