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敢发难,那么,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他觉得,安江肯定还会拿郑开泽做掩护。
所以,他早早就找了阮大钺,让他打好配合,不给郑开泽与安江串通勾连的机会。
“有趣!有趣!”
安江听着梁路的话,抚掌大笑,笑容玩味道:“梁书记,上次我问你,你作为开发区的一把.手,负责统筹工作,对于招商引资会的事情了解多少,结果你一问三不知,用一句轻飘飘的初来乍到揭过!可现在,你怎么对县委、对市政府的事情这么了解?你到底是开发区的干部,还是县委和市政府的干部?!”
“我希望,你能记住,你是开发区的党员干部,开发区人民选择将权力交到你手里,是希望你为他们做些实事,去倾听民声,去解决发展难题,而不是人在开发区,心在县委、市政府!”
“唯上不唯下的形式主义做派,是大忌,要不得!”
一声一句,如投枪冷匕,直接刺中了梁路的死穴。
同坐一排的宗明,此时此刻,几乎都要为安江的话拍案叫好。
梁路的指责,不过是上纲上线,给人脑袋上扣大帽子而已。
安江这指责,才是真正有力度,有理有据,理由详实充分,叫梁路没有反驳的可能!
毕竟,作为开发区的一把.手,对开发区的情况一无所知,却对上级部门的动向了若指掌,这话说得好听点儿叫【唯上不唯下的形式主义】,说的难听点儿,就是【一心只想钻营,只把上级当人的哈巴狗】!
何止是宗明,台下一众管委会的工作人员,心中也是暗暗赞叹。
安江虽然年纪不大,但绝对是真正的斗争老手,当得起【姜是老的辣】这句评价。
跟安江这光明正大的亮剑手段比起来,梁路的鬼蜮伎俩,简直就像没断奶的孩子一样可笑。
唇枪舌剑的斗法,这位安主任从来不虚任何人,也从不让任何人失望!
“你……你……”
梁路怒到发狂,手指都在颤抖,嘴唇翕动,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他怕一开口,安江就会问他几个与开发区的问题。
甚至都不需要太刁钻,只需要是那种基本问题,他也会露馅答不上来,到时候才更丢人。
毕竟,这段时间他的心思都放在了怎么跟安江斗争,怎么斗倒安江,怎么博取祁伟光欢心,重获信任的事情上了,开发区的工作,早就被他这位管委会的党工委书记丢到了九霄云外!
“梁路同志,打铁还需自身硬!这世间事,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安江看着梁路那气急败坏,却无计可施的样子,淡然一笑后,举起手机,调出通话记录,抬手举起,一字一顿道:
“我说我迟到是向重要领导汇报开发区工作,自然不会弄虚作假!”
“今天早上,从七点开始,我就在跟雷省长通话,汇报开发区的相关工作!八点三十分,才汇报完毕!我从家里到开发区的时间,加上堵车,就是四十五分钟!”
“通话记录就在这里!”
“如果你不相信,请现在打给雷省长核实相关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