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周岁淮拿起手机。
似乎是经纪人给他发了条新闻,他随意点开,只看了一眼,“蹭!”的一下就从位置上站起来。
椅子往后,他捏着手机的手势紧绷,在那一瞬间,余声声看到了周岁淮眼底的慌乱。
他甚至都顾不上换衣服,直接拿起桌面上的帽子压在脑袋上,几个大步走到门口,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句交代都来不及放下。
那一刻,余声声强烈的感觉到,周岁淮情绪上的强烈波动。
她下意识的打开手机,也看到了经纪人的推送。
同时也听见了周岁淮的经纪人李坤在外头大喊:“祖宗,咱着急也不再这一会儿,我已经叫人把热搜压下去了,她又不是圈子里的人,未必会看见。”
周岁淮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沉,隐隐听得出几分狠厉,“看是谁传的谣言,把人给我灭了,热搜五分钟之内给我压下来,这次声势搞得这么大,看看背后推手是谁,车子还要几分钟过来。”
余声声从门缝看出去,惊诧的看见周岁淮手里居然携了支烟,硬冷的面容隔着烟雾,许是感受到她探究的目光,周岁淮转过头来。
“砰——”
“砰砰——”
“砰砰砰——”
周岁淮的车子驶出去好久,余声声才从周岁淮的那一记眼神中,余惊未定的缓缓回过神来。
周岁淮是谁。
阳光大暖男,即便是在片场,他也很少跟谁计较什么,无论是谁,他从不看人身份下菜碟,自信,从容,张弛有度,他完美的像是造物主铸造的最精雕的作品。
可刚刚,她在他的眼底看见了阴冷,狠厉,还有席卷奔腾的狂躁。
余声声懂了。
李坤嘴里的那个“她”就是周岁淮的底线。
这几天诊室非常忙,扁栀看完最后一位病人,整理好一切后,才下班。
抵达地下停车场。
她远远地就看到她的车旁站了一个男人。
穿着白大褂,身上沾染凝固斑驳的鲜红色颜料。
他低垂着头,手指间夹着烟,面容深刻寡淡,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手里的烟一闪一闪地亮着浅浅的火星,他毫无动作,就这么跨着肩膀站立着,浅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却毫无暖意。
她很少在他身上感受到这样的气息。
颓败的,茫然的,还有一丝丝——
破罐子破摔的孤勇。
“周岁淮?”扁栀轻轻喊了他。
周岁淮没有即刻抬头。
他的身子很明显地顿了一下,唇线抿紧,似在整理情绪。
好一会儿,才慢慢的转过头来。
给了她一个牵强又难看的微笑。
扁栀有种——
自己家小狗被人欺负了,气势汹汹的杀过来找她告状。
但是,又偏偏不知道从何说起,无奈又急切的围着她转圈的诡异感。
“怎么了?”扁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