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掩委屈地痛哭起来:“肚子里是我的孩子,我心疼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故意摔倒,你自己没有孩子,就要践踏我的一番真心吗?”
含着质问的语气,直逼江善面门。
然而她嘴里说着心疼孩子,但看这又哭又闹的作态,可瞧不出半点心疼的模样。
但对于江琼今日的算计,江善心里也是十分困惑。
她很清楚,对方将回睿王府的期望,全部寄托在腹中孩子身上,为回京而以腹中孩子做筹码,分明是得不偿失。
到现在她也没想通,江琼脑子里在想什么,难不成回京能比肚子里的孩子重要?
江善的沉默,在外人看来就是心虚,陈氏眼里闪过怀疑,莫不是还真如阿琼所言,贵妃娘娘看她不惯,所以对她痛下狠手?
跪在最后的黄氏,小心地抬起眼睛,抓住江琼眼底一闪即逝的得意,脸上滑过一抹深思。
那面,瞄见众人神色变化,而暗自得意的江琼,突然脸色大变,腿间感到有暖流涌出,一抽一抽发疼的肚子,顿时像有只大掌,在里面无情搅弄,痛得她当即叫出声来。
“啊!我的肚子好痛,娘,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不过短短瞬间,空气里弥漫开一股血腥味,江善立即绷紧脸,不适地抿紧嘴唇。
“陛下,娘娘......”陈氏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开口。
虽然江琼如今势弱,但十几年来的疼爱,终究不是虚假的,无法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眼前出事。
盛元帝看了眼身旁的姑娘,安抚地捏捏她掌心,淡淡地说:“侯夫人自便。”
得到皇帝应允,陈氏忙不迭谢恩,赶忙叫人抬着江琼回房。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江琼却不愿就这么离开,哭闹着要陛下给她做主,势必要把这件事,按实在江善头上,到时她再提什么要求,也不怕对方不答应。
不止如此,江善欠着她一条命,这辈子也别想还完。
江琼心里想得美好,但在盛元帝锐利不耐的目光中,陈氏哪敢再任她胡闹,直接让两个嬷嬷抓住她,不顾其反抗将人生生拖走,只余凄厉的呼喊散在半空。
江擢迟疑片刻,终究是担忧胜过其他,脚步匆匆地追着陈氏而去。
凝视着夫君远去的背影,黄氏颇有些心灰意冷,脸上写满失望二字。
今日这事,不管谁对谁错,陛下明显是护着娘娘,夫君这一去,岂不是变相的表明,他选择相信大姑子那边吗?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天下的冤假错案还少吗?只要陛下愿意相信娘娘,那这事就只能是大姑子故意摔倒这一个对外的口径。
想到之前得到的消息,她眼底浮现点点冷意,她这位大姑子,瞧着聪明伶俐,实则愚蠢至极,难道还真以为能凭借这事辖制住贵妃娘娘?
突然,她的心脏猛缩一下,不,不对,陛下和娘娘出宫的事,并没有提前通知侯府,所以她这大姑子的目标,原本该是侯府中的某人。
黄氏猜得确实精准,选择江善,还真是江琼临时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