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善的头靠在他胸膛,两只手抓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掌把玩,眼里盛着笑意说道:“这里的星星好亮,我还找到了北斗七星,就是像这样......”
她伸出食指在他掌心画了一个斗形。
盛元帝低头看着那嫩白的指尖,掌心轻柔的痒意,让他的喉咙微紧,一把抓住那作怪的手,低沉的嗓音莫名沙哑:“夜里寒凉露重,你喜欢看星星,朕让人在仪元殿搭一座观星台,日后陪你一起赏这满天星辰。”
“仪元殿?”江善微微抬起脸颊。
“仪元殿也就是之前的甘泉宫,只是朕觉得甘泉宫这名字不好。”
盛元帝用额头碰碰她的眉心,眸光望进她清澈的杏眸,缓缓道:“仪,心仪,向往也,元,始也,天也,善吉之意也,且此处正好在乾清宫的斜对侧,从乾清宫内就能看到仪元殿的殿宇,朕想让你时时待在朕的眼底。”
这种充满禁锢欲望的话,没有让江善感到窒息,反而带给她无比的安心,或许是从小亲情的缺失,她的内心如无根的浮萍,总想抓住什么,却又总是抓不出。
她飞快地抬起脑袋,在他的脸上轻轻一碰,接着将脸颊埋入他的胸前,胸口像揣着一只醉酒的小鹿。
盛元帝先是一怔,而后低低地笑起来,是那种从胸腔发出的笑声,带着几分震动,一路传到江善的耳尖,一抹嫣红蔓延上眼尾。
“姑娘。”
他低头在她发丝上轻啄了一下,神情说不出的温柔,“再等等,再过几日,朕就能迎你入宫。”
“嗯!”江善轻声应道,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
盛元帝怜爱地抚着她后背,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缓不慢道:“昨日晋王给你送去赔礼,说是身边的宫婢冲撞到你,可是如此?”
江善的身体一僵,盛元帝很轻易就察觉到她的紧张,“怎么了?是还有其他隐情吗?”
“我......”她咬了咬唇,不知道该怎么和皇帝解释。
盛元帝也不催促,拍着她的后背以作安抚。
江善平静下跳乱一拍的心脏,凑到盛元帝的耳边,将昨日发生的事缓缓说来,在提到晋王醉酒胡闹时,一股冷意席卷凉亭内外,候在外面的赵安荣打了个哆嗦,暗道:还没到冬天呢,怎么就突然凉了一下。
盛元帝温和的眉眼骤然冷峻,严肃到让人不寒而栗,他本就满身的磅礴气势,平日就算刻意收敛,亦令人需得小心对待,如今一旦生气起来,那陡然强硬的气场和沉重的气势,几乎压得人双腿发软,恨不得跪下高呼饶命。
在这样紧绷的气氛中,江善艰难地说完事情经过,两只小手不自在地搅在一起,神色低落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乱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