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番慈心,可惜昭庆全让皇后宠坏......”他的剑眉紧皱,似是很不愿提起这个名字,“你不用搭理她们,也毋需因为朕或太后,违背自己的意愿......”
她揪住他的袖摆,一会儿往他手臂上缠,一会儿在下面打个结,听见他的话小幅度地点了下脑袋,“陛下放心,我都知道的。”
盛元帝任由她将自己衣袖当作玩物,温声叮嘱道:“外面人多眼杂,朕不好时时看顾你,寻常你多跟在太后身边,莫让那些不长眼的冲撞到你,另外,这院里的宫婢太监,你只管随意使唤,若有哪里不顺心的,就让身边的人去找梁珠,不许一个人偷偷难受。”
江善抬起半边莹白的小脸,忽然扑哧一声笑起来,“陛下,我听说寻常人家中,若有儿子要出门远游,其母亲就是这般叮嘱个不停......”
盛元帝先是怔住,接着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调侃了,佯装愠怒地往她脸上捏了两下,“好啊,这是嫌朕唠叨了?”
江善偷笑着往后躲,忽然微踮起脚尖,一把抱住他的脖颈,半闭着眼睛靠在他肩上,嗓音极其温柔又极其动情,“我喜欢您的唠叨,您只对我一个人这样,好不好?”
盛元帝环着她腰肢的手收紧,在她耳边郑重落下一个字:“好。”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江善就在旖旎的梦中醒来,脑中不期然闪过某些香艳的片段,她抬手重重拍了两下脸颊,害羞又难掩笑意地在床上打了个滚。
指尖拂过微微刺痛的唇角,昨晚的记忆慢慢回笼,想到盛元帝那不容拒绝的亲吻,以及最后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细细的柳眉不由弯起,一双杏眸笑成弯弯的月牙。
这种被人珍而重之的感受,让江善接下来几天,一直维持极好的心情。
“姑娘,是醒了吗?”
在外间守夜的流春,似乎听到里面传来细细的笑声,她连忙翻身从榻上起来,动作轻柔地朝里面张望。
江善抿住嘴边的笑,抬起脑袋向外面回应一句。
流春上前撩起床幔,扶着江善坐起身,“正好姑娘醒了,奴婢还想着来唤您呢,太后就住在旁边,咱们理应去请安的。”
把姑娘微敞的衣襟理好,她打开房门叫来红绡,以及五六个端着洗漱用具的宫婢,一些服侍江善洗脸洗漱,一些轻手轻脚地收拾床铺。
衣裳是昨晚早就备好的,配上相称的头饰后,江善用过两口燕窝粥,就带着流春往永安殿给太后请安。
清晨的天色,带着雾蒙蒙的宁静,两旁的花草缀着露珠,不时能听见滴答一声轻响。
从昭阳殿出来,往左侧走上数百步,就能看见永安殿威严的大门,此时大门是半敞开着的,像是有人已经先一步进去。
江善脚下的步子下意识加快,就见对面也有两人正往这边来。
“原来是阿善姑娘,咱们又见面了。”来人也就是恭王妃,面上露出温柔的笑。
江善屈膝见礼,“见过恭王妃,王妃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