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春摇头道:“那些个婆子,都是附近的人,是良民呢,如何能随意打死,但那板子也不是好挨的,不在床上躺个三五月,恐怕是没办法走动。”
最主要的是,之前得了多少好处,现在就得还上多少,这心里怕是正心疼地滴血,加上这些人,之前因为能源源不断从慈幼堂拿东西,哪个不是大手大脚,等现在还不上的时候,那是一边哭嚎着,一边卖房卖田凑银子。
这可比杀了她们,还要让她们痛不欲生。
珍珠痛快地吐出一句话:“活该!让她们不安好心。”
江善瞥过嫉恶如仇的珍珠,对流春道:“正好在别院也没事做,咱们明日就去慈幼局看看,对了,陈庆回来了没,还得让他准备些吃食等物,明日一同带过去。”
流春回道:“幸好咱们的人去的及时,陈庆那边刚将东西搬出来,侯府的人就过来了,姑娘名下的几间铺面,现在都在侯夫人手上。”
“本就是侯府的东西......”她平淡的语气中,是发自内心的漠然,“说到这个,之前那个叫冬颜的小丫头,不是还在庄子上么,你将她的卖身契找出来,找个时间给她送过去吧。”
流春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珍珠眼珠子一转,卖了个关子:“姑娘,您知道陈府和侯府,现在怎么样了吗?”
“嗯?”江善疑惑地抬起脑袋。
珍珠嘿嘿一笑,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陛下离开没多久,宫里就有旨意传下,责陈大老爷知法犯法,包庇内眷行骗婚之事,撤其正二品兵部右侍郎一职,降为正五品的武选清吏司郎中,与陈二老爷的从五品户部员外郎,只差了半个品阶呢。”
这倒是意外之喜,江善眉间笼上浅浅的笑意,隔得这么远的距离,她似乎都能看到,陈府大房是如何的气急败坏。
珍珠继续道:“不止这些呢,其中陈老夫人,大夫人和侯夫人,以贿赂京兆府尹和行骗婚之罪,被收回了身上的诰命,京兆府尹则被罚俸两年,闭门思过半年,手中事务全权交由府丞处理。”
这交出去的权利,再想收回来,可就不是那般容易。
江善嘴角不受控制地翘起,嘴里像是喝了一口蜜水,甜到了心尖里去。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忧愁,陈府和侯府接到旨意的时候,不亚于晴天一道霹雳,陈老夫人当即就捂着胸口晕了过去,陈府内顿时一片混乱。
与此同时,侯府同样不安生,面色惨白的陈氏,万念俱灰地坐在地上,前面是愤然离开的文阳侯,那重重踩到地上的脚步,泄露出他心底的怒火和怨气。
不为其他,只因他从江钰口中,得知了慎妃晋位的原由,他再没有像这一刻这般清晰的知道,陈府是陈府,侯府是侯府。
陛下的承诺何其重要,就算不能让他官复原职,但只要能让他重新踏入朝堂,日后的事情一切皆有可能,现在全让这群无知妇孺给毁了!
而在一处僻静的佛堂,有人却是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