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不是心疼江善,而是觉得跟着丢人,哪个女子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要求被人检查身子的,又不是进宫参选,简直羞也羞死人了。
不止陈氏又惊又怒,连旁边的陈老夫人,胸口也升起一股郁气,说实话,她此时俨然后悔不已,早知会闹到这一步,她就该让人把江善死死看守住,绝不给她离开陈府的机会,
她现在只恨自己,念着两分慈爱之情,未对她严加看管,造成此刻进退维谷的局面。
一直沉默失神的陈叙言,蓦地惊愣在原地,心上呲的一声,如同让针尖刺了一下,密密麻麻的涩然和微痛,顺着血液流向四肢百骸。
如何也没想到为了和离,她能做到这一步,陈府就真的让她这么避之不及吗?他就这么令她厌恶和嫌弃吗?
他的脸上有刹那的狰狞,挥不去的迁怒和怨怪攀爬上眼尾,将他清朗的面容扭曲成可怖的阴森面目。
“既然你们谁也说服不了谁,那便由本王来决定吧......”宁王轻挥袖摆,坐到侍卫搬来的椅子上,神态间很是漫不经心,“本王倒是有些好奇,刚才那位大夫到底有没有让人收买......”
他往后靠着椅背,一手捏着腰间玉佩,淡声道:“正好本王有位侍卫,颇通医术之道,比不得宫中太医,倒也能治个头痛脑热,齐垣。”
“属下在。”宁王身后的一位侍卫,大步向前跨出。
宁王伸出手在外面百姓中扫过,点了点边上一位眉须皆白的老者,“先去请那位老先生上来,随后由你,刚才的那位大夫,还有这位老先生,你们三人一同陪陈府的公子进去。”
陈老夫人抓着蛇头杖的手收紧,面容肃然地对宁王道:“王爷,此事柯府尹已有宣判,老身的孙儿眼看要入仕为官,这般随意让人羞辱,他的颜面何存?我陈府的威严何在?”
“老夫人这话,恕本王无法认同。”
他脸上勾勒出冷淡的弧度,“事情只在你陈府内,随你们如何闹腾,本王一律不管,但现在闹上京兆府,已经在陛下面前过了眼,就不再是你陈府内部的事,陛下还等着本王回话,本王是一定要查个谁对谁错。”
“王爷!”明显沉重的嗓音,暴露出陈老夫人的不安,“谁对谁错早已明了,何须再劳烦您费心,您深受陛下看重,二皇子殿下对您亦是十分赞赏,听闻您喜爱美酒,专门让人去寻了三十年的梨花酿,就想着什么时候去拜访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