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东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有件事我跟你们说一下,这是我们家事,这段时间我被这件事整的焦头烂额,不找人说说我都快给憋死了。”
谭辉和楚天翔都知道了戴东家族出了点事,但具体是什么事却不知道,现在听到戴东这么一说,连忙都打起精神。
“家里有一家造纸上市公司,规模五十多亿,原来归我管,后来我退出,就归我大伯的大儿子管理,他是留学生,学的就是经济。”
“我在的时候,企业效益还算可以,每年股东都有分红,但从去年他接手以后,对国内情况不了解,但决心太大,一是内部改革改的过猛,人心不稳,企业正常运转都受到影响,二是外部客户不会按照人情往来维护,客户流失严重,导致效益直线下滑,企业也开始亏损。”
戴东叹了口气:“后来戴小军,就是那个跟天翔打架的年轻人,他是我大伯的小儿子,自小就非常聪明,但这回没用到好道上,他给他哥出了个主意,作假账,散布虚假利好消息,这么一操作,他们个人没少赚,但企业完了,被证监会抓个正着,连带着几个基金都跟着吃瓜落儿。”
“年初我大哥就找我,企业流动资金不足,希望我注点资,借款转股都可以,被我拒绝了。”
“但后来又出了这档子事,大哥怕说不动我,就把长辈都叫了出来,包括我爸,就是希望我能帮助公司渡过难关,这次不是钱的问题,是人脉,大哥的对手这回不遗余力要整掉这家公司,人也要抓进去。”
“现在看,大哥家的老大凶多吉少,还有我三叔家的一个姐姐,戴小军管后勤采购,有贪污嫌疑,就戴俊毅没事,他在公司里一点实权也没有,人家不带他玩,结果到便宜他了。”
戴东长出了一口气,神情落寞:“我是拼了命找关系沟通,但这事板上钉钉,太敏感,人家只能在规定的范围内给点空间,谁也不想因为这事丢了乌纱帽,最后大家看我的面子,都同意放一马了。”
“结果,我们来之前戴小军又把陆亦白打了,要是没有天翔,还不知道成怎么样子呢?我是一点办法也没了。”
“前面人家给你办事,后面你就栽赃打人家家人,再公正廉明的人也受不了这个啊。”
戴东拍了拍楚天翔的肩膀,又叹了一口气:“刘主任现在不接我电话了。”
“刘主任是谁?”谭辉问。
“证监的老大。”戴东说。
又说:“在瑞宁,电话就催我回去,我不想管,就拖着不回去,后来一想,都是一家人,能帮还是帮吧,没想到结果是这个结局。”
“这段咱们公司的事我基本都没过问,向你们检讨。”
谭辉白了戴东一眼:“我就是开玩笑,你还当真了。”
楚天翔也说道:“戴叔,咱们的事也不着急,还是先办家里的事吧”
“这个戴小军够凶悍的。”谭辉感叹道,他难得夸一个人。
楚天翔问道:“戴叔最差的结果是什么?”
“人判刑一两个,也许是缓刑,上市公司退市或强制转手,股民的损失要赔。”
“那最好的结果呢?”
“没有最好的结果,上面我说的,能解决任何一项都是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