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药在熬制的时候,殷素素便好奇地问了罗锦绣,为何不愿意一起去京城。
或许是一起制药,又或许是殷素素值得信赖,罗锦绣便将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和盘托出了。
原来,她爷爷自得了那个牌匾之后,家里便灾厄不断。
但那是皇上亲赐,你又不能丢,你还不能毁,你只能小心维护着,还不能受一点损伤,直到新皇登基之后,才将牌匾取下,好好的收了起来。
按照罗锦绣的说法,当时刚被赐下牌匾的时候,便得罪了诸多同行,还有府衙的县令,后面更是没有活计派给他家,所以便没有了银钱进账,日子过的紧巴巴。
而且当时因为没有口粮,便只好上山打猎,结果爷爷摔断了腿。后面她爹又因为耿直为人作证,结果被反咬一口,死在了牢狱中,她娘亲更是日日哭,终于哭瞎了眼。
从那时候她就知道,什么清正廉明的父母官,那都是假的,她只知道什么叫官官相护,什么叫有钱就能为所欲为。
所以后面她便利用牌匾余威,为自己和家人撑起了一片天,直到家中长辈一个一个去世,只剩下她孤家寡人。
村子里的人可怜她,经常接济,而罗锦绣也尽自己所能,帮他们采药治病,这才安然活到了现在。
听完了罗锦绣的话之后,殷素素忽然就能理解她了,一个自小被这般迫害长大的人,日后怎能信任朝廷。
而且,就算她哥哥或者是太子的确做得不错,但他们总归是要走的,这漕河县在新任县令的管辖之下,最终会变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不过,殷素素倒是跟她保证了,若来了京城,见识到更大的世界,或者会有不同的想法。
罗锦绣说自己需要想想,最短三月,最长一年,想好了,她就去一趟京城,看看更大更广阔的世界。
历时一月后,众人终于再次回到了京城。
回了京城后,殷元辛先送萧承恩回宫,殷素素则是和陆驿陪着秦思霜在家等着。
众人从晌午直到下午,才等到殷元辛回府。
殷元辛回来之后,秦思霜便紧张地拉着他问道:“皇上可是问罪了?”
殷元辛笑着摆手道:“没有的事儿,只是问了不少问题,加上一路游历的地方多,说的时辰也就长了。中午的时候,皇上留了一起用膳,下午的时候,又仔细问了漕河县的事,所以现在才回来。”
“漕河县的事儿,皇上怎么说的?”陆驿拧眉问道。
“皇上只问了,为何炸那么多次。”殷元辛说着,嘴角轻勾,“我说先前的江湖中人,急功近利,将地下火脉给毁了,导致不稳定。”
“每次去琅山,身边都有人守着,太子也在近前看得清楚分明。”陆驿轻声说罢,看向殷元辛。
殷元辛微一点头,此事,算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