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弋这时不冷不热地道:“果真都是聪明人。”
他合上手中?游记,起身道:“就寝罢。”
“是。”
宫人忙拥上前来,伺候着萧弋沐浴就寝。
室内点了香,萧弋只着单薄的里衣睡下,夜色渐深,萧弋闭上眼,转瞬便睡了过去。
萧弋是个掌控欲极强的人,这一点在梦中?也有所体现。
他做梦,便必然是清清楚楚地做着梦。他会冷眼瞧着梦中?走?向,醒来后还能自如地剖析自己……
只是今日,他的梦境中?如堕黑暗,目光可及处,都是空茫茫一片的黑……他仿佛于?黯淡星夜行?走?在山林间,周遭都是可以?将人吞噬的黑。不知?过去了多久,才隐约点亮了那么两盏灯。
蜡烛的烛光微弱,叫风一吹,便摇晃起来。
紧挨着的一物也跟着摇晃了起来。
萧弋定睛一瞧,原是门边挂着的帷帘。
这哪里是在什么山林间。
而是在涵春室。
这时候帷帘似是被一只手掀了起来,有人推搡着一个少女跨了进?来。
那是杨幺儿。
梦境中?似乎还原了初见时的一幕,可又似乎有着细微的不同。
周围一片黑暗模糊,旁人的脸都瞧不清楚。
便只有她跌跌撞撞地朝他走?来。
她的眼神?空茫,望着他的时候,似是生出了一点怯意。可她还是乖乖到了他的跟前。她被狠狠推搡在地,膝盖在地面磕出了重重的声响。
萧弋拧眉,一把捞住了她的手腕。
她的手腕是那样细,又滑,用肤如凝脂来形容也不为过。
他忍不住重重捏了一把她的手腕,她却不觉疼痛,还那么呆呆抬头望着他,只是眼角渗出了点泪水,带了点绯色。原本显得仙气十足、不可亵玩的面庞上,多了一丝丝旁的味道。
正如之前一样。
他让她到自己的脚踏边坐下。
于?是她就真的跌撞着,到了他的脚边坐下,她攥住了他的衣摆,小半个身子?都倚在了他的腿边上。
她依赖地靠着他,抬起头来,眼里装的也只有一个他。
他微微俯身,勾住了她的下巴。
她的下巴也是细滑的,似乎故意勾引着人去摩挲抚摸。
于?是他便真的用力了些,瞧着自己用指腹在她的下巴尖上留下一点红痕。
她仍旧不躲不闪,仿佛全身心地依赖着他。
于?是与初见时不相?同。
这一次,他弯下腰,勾住了她的腰身,用力一带,就将她带到了自己的怀中?。
她的个头小小,依偎在他怀中?,便如同无依的纤弱花草,依附住了参天大?树。她也真像是花草一般柔顺乖巧,只茫然抬着头,就这样呆呆看着他。
他的手指把玩着她领口处钉的那粒珍珠,兴许是不慎用了力,那粒珍珠从衣襟掉落,咕噜噜地滚入了黑暗中?。
“哎呀。”她轻轻叫了一声,呆呆的目光这才跟着转了转,跟着那颗珍珠跑了。
他不自觉地皱起眉,有种火气无处宣泄的滋味儿。
她满脸懵懂,衣服上的一点坠饰掉了,便能牵动她的心神?,如何想来都叫他有种说不出的躁郁感。
一阵火压抑不住地“腾”地蹿起,以?不可挡之势卷住了他。
他的目光依旧冷静自持,但下一刻,就变了个模样。
榻上宽敞柔软。
室内点的香,混着她身上的味道,往萧弋鼻子?里钻去。
萧弋脑中?腾地一下炸开,种种躁郁终于?寻到了个出处。
他只想她看着他。
不去看那劳什子?的珠子?。
只看着他。
就像这样……
这样。
……
室内的脚步声放得极轻,但也还是将萧弋惊醒了。
萧弋霎地睁开了双眼。
重叠的帷帐之后,依稀可见几道身影。
他的鼻间仍旧是梦中?的那股香。
他拧起眉,低头看去,出了一身的汗水,衣衫湿透,粘腻不适。
他从前厌憎这样的事,更厌憎太后的算计,便有意避开与女子?行?这档子?事,因而至今仍未经人事,一入梦中?竟然便反应这样大?,纵使?是梦中?有了发?泄,如今却反倒更精神?了。
此时只听得帐外赵公公压低了嗓子?,道:“皇上……”
“说。”
“皇上,敬事斋送了两名宫女来。”
按制,皇室成员大?婚前,都是会送调.教好了的宫女前来,教会主子?行?人事。
萧弋的眉眼陡然笼上冷色,方才还残存的点点颜色,反倒消失了个干净。
宫人们将帘子?打起,撞见他的模样,明明屋中?点了暖香,却愣是叫他们心中?一个寒颤。
作者有话要说:在飞机上写完了这章,
然后近凌晨一点才下飞机,刚到酒店,连上wife就赶紧发啦~久等了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