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无聊地用修长的手指敲击着酒杯,看着酒液如泪滴一样沿着杯壁滑下:“什么怎么回事?”
傅司柏转头看向他:“那天生日宴之后你们两个见面就不太正常,我一直想问你都没有时间,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正将酒杯端起来朝嘴里灌了一口:“没有,我们两个正常得很。”他抬头眼神揶揄地朝傅司柏看了一眼:“你还是想办法解决好你和陆时之间的问题吧,瞧瞧你这一天天的样子。”
傅司柏见他并不想多谈,也就没再深问,而是朝四周打量了一圈:“明经呢?我怎么一直没见到他?”
“刚刚还在,可能去洗手间了吧。”
祁明经从洗手间出来,沿着走廊朝包房的方向走,快要走到走廊拐角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己的打火机落在洗手台上了。因为那个打火机他一直用得很顺手,便想折返回去取。然而他的脚步还未抬起来,忽然听到一个低沉的男声从拐角传来。
“东西带了吗?”
“带了。”随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小心一些。”
“嗯。”
祁明经还未反应过来,一个男人忽然从拐角走来,那人穿着一身米色外套。似乎是没料到拐角会有人,见到祁明经后一愣,接着抬手将头上的帽檐压低,从他身边匆匆走过。
祁明经站在原地脚步未动,有点奇怪地回身打量了他一眼后,才抬脚朝包房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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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陆时……我们从前是,是有点误会……但,现在都,都说开啦,从前的事,你别介意哈!”一个鼻梁上架着副框架眼镜的男生一只胳膊搭在原陆时肩膀上,另一只手颤颤巍巍地举着酒杯:“来……我敬你一杯!”
原陆时看着他酒杯里的酒晃悠着直往外洒,便也端起酒杯同他碰了一下。
男生“呵呵”地笑着:“从前没发现,你人还挺好的……嗯,挺好的。”
眼瞧着他就要往自己身上栽,原陆时赶紧一把将他扶住:“你喝多了。”
“没,”男生晃了晃头:“我还能喝!”
“喂,老王你到底行不行,”唐子伦见男生脸色不好地一只手捂着嘴,赶紧过来扶住他:“要吐去厕所吐啊!”
“唔……”男生靠在沙发上缓了一会,摆了摆手:“没事,我再和原陆时喝几杯。”
“行了吧你,”唐子伦把他手里的酒杯夺过来:“上次就是我给你扛回去的,你悠着点吧!”
“你一边歇着去,我,我来敬陆时一杯!”另一个男生推开他,挤到原陆时身边。
“来,”他打了个酒嗝:“以后咱们就都是兄弟了,来,干!”说着酒杯就这么往原陆时面前一推,他的动作幅度太大,这一下直接将半杯酒都洒在了原陆时的前襟上。
“哎,哎!”唐子伦连忙将他赶开,回头看去见原陆时整个前襟都湿透了,连忙掏出纸巾给他擦,只是擦了半天雪白的衬衫上的红色酒渍却越加明显。
“没关系,”原陆时站起身:“我去洗手间冲一冲。”
原陆时朝大着舌头直跟他抱歉的男生笑了笑,转身朝包间外的洗手间走去。他到了洗手间,用水将手巾浸湿擦胸口的衣服,只是擦了半天还是有痕迹,但比之前看上去好了不少,总不至于太难看。
他正低头用手巾蹭着胸口的酒渍,忽然听得身后隔间门轴响动,他只以为是里面正常使用卫生间的人,也没太放在心上。
他将毛巾随手扔在一旁的洗手台上,从墙壁上的纸巾架上抽出两张纸巾擦前襟上的水迹,听得身后的脚步声似乎是一点点朝自己走近,忽然觉得奇怪,便抬头从面前的镜子里朝后看。然而就在他刚刚抬起头的时候,那人忽然上前一步用湿手帕捂住他的口鼻。
原陆时第一时间意识到危险,本能地挣扎开去,然而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就觉得眼前发黑,精神涣散,接着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男人捞起原陆时软下去的身体,将他抱在怀里,头搁在自己的肩膀上,这样从外人眼中看去就好像是他喝醉了靠在自己身上一样。他伸手轻松地揽住原陆时的身体,朝外面走去。
他就这样抱着原陆时,向外走去,他的步履很轻松,表情也很自然,只是如果仔细看去,能够看到他脸上一层不自然的细汗。
好在除了几个服务生外,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其他人,他将原陆时半扶半抱着走到一间包房门口,推开门将他拖了进去。他先反手将包房的门推上锁好,接着将瘫软的原陆时扔到沙发上,随后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个透明色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针剂。
他眼神发愣地盯着这支针剂,随后将目光转到了一旁兀自昏迷的原陆时脸上。他沉默半晌,深深吐了几口气,像是在下定某个极大的决心。之后他捞起原陆时的胳膊,解开袖口上的纽扣将衬衫掳上去,随后将他的手臂压下来。
他咽了口唾沫,伸手将盒子里的针剂取出来,将针头压在了原陆时的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