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杰说话的当口,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又一次将目光落在了寇白门一出来就不知羞耻地巴巴硬要牵着孟远的白嫩小手上。
盯着看了好几眼,随即挪动眼睛,最后放在了孟远身上。
一旁的朱大典看在眼里,不由得叹息一声道:
“兴平伯,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只盯着这秦淮河上那区区几棵花花草草?”
“女人么,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区别也就在她们头上的名头,晚上吹了灯,其实都是一个样。你是聪明人,不然也不会一路走到今天。手里有兵有枪,才是王道!”
高杰点点头,慢慢收回目光,有些不甘道:
“话虽如此,可老子这心里就是他娘的转不过来弯。老子一个手握重兵的伯爵,竟然还要对一个娃娃,而且还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娃娃退避三舍?”
“督抚大人,这也就是你开口了,不然的话,谁来都不管用,老子非得给他来一个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不可!”
朱大典一听,顿时脸色一黑,嘴里森然道:
“兴平伯,你若是还要有这样的念头,那老夫对你也就真的无话可说了!”
“对于拎不清的人,老夫向来是对他敬而远之的,哪怕他手握重兵,权倾一方,那也不过是像闯贼之流成不了什么大器,随随便便来一个鞑子就能将他灭了。”
“这样的人,老夫羞与为伍,更怕受其牵累!”
高杰听了,顿时脸上也是一寒,眼中闪过一道厉色,转头盯着朱大典,足足看了半晌。
朱大典却也不惧,迎着他凛冽的目光,静静地回望着高杰。
最终,还是高杰败下阵来,目光一躲道:
“罢罢罢,督抚说得没错,若是因为区区一个花魁便乱了阵脚,的确是不值当。只是,但愿大人没有看错人!”
朱大典这才展颜一笑道:
“这就对了嘛,女人么,回去关了灯谁还管她是不是花魁花草什么的?再说了,方才不是已经让你入手了两个秦淮河上绝色尤物,单论姿色、功夫,哪里比八艳、十艳差了?”
“哈哈,兴平伯果然还是兴平伯,有如此胸襟和大局观,我等大事可成也!”
看到两人嘀嘀咕咕,寇白门到底还是有些心有余悸,扯了扯孟远道:
“公子,他们、他们又在背着我们说什么,该不会是又要、又要将妾身强行带走吧?”
孟远赶紧拍了拍她冰凉的小手安抚道:
“不会,这次绝对不会,我可以向你保证,一会儿你坐上轿子,回去就能踏踏实实地睡觉去了。”
寇白门在自己柔软的胸脯上拍了拍,心神一松,嘴里不觉又吐气如兰道:
“妾身倒是不怕了,可惜公子却又被人半道拉走,妾身一个人回去,还是无趣得紧。”
这个茬,孟远没有再接她的。
现在,是卿卿我我,平趟温柔乡的时候吗?
再说了,以他现在的地位和手段,别说卿卿我我灯红酒绿,就算自己创造一个温柔乡也是分分钟手到擒来的事情!与秦淮八艳这段小插曲,也就是因为这次莫名其妙的偶遇,自己也就冲着十里秦淮的名头,顺水推舟索性尝尝鲜,见识见识,如此才厮混了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