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巨大的院子,丁老七倒是一个伶俐之人,不仅做护院做得尽职尽责,而且连此类杂役的事情,也做得像模像样。
两顶轿子,一大一小,赫然在目,静静地停在院门旁的一丛青竹旁。
几个身穿明显带着江南风格与北地服饰迥异的轿夫,正从竹叶之间探头探脑,好奇地瞅着,脸上不时地闪出一丝艳羡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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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顶小轿子,养久了一身观察力惊人的孟远,顿时笑了:
这顶轿子,不正是自己在那青石小径上曾经挡了道的那顶小轿子吗?
哈哈,看来这果然是千里有缘来相会啊!
发现孟远一出门,就盯着自己的小轿子直看,寇白门不觉也是掩嘴一笑,不掩亲昵道:
“孟公子,是不是觉得太巧了?”
“妾身实不相瞒,此前在那青石小径与公子擦身而过之时,妾身无意间惊鸿一瞥,当时就看出公子绝非寻常人等。”
“嘻嘻,没想到公子自己却撞上门去,倒还真应了妾身一番猜想。这要对妾身那些姐妹说与一番,她们肯定是要取笑妾身一番的,定要说这才不枉了我们这一双眼睛哩。”
这一双眼睛?
孟远一愣之下,随即马上就反应过来:
这寇白门,果然是个难得的尤物,竟拿她自己的身世自嘲。不过,相对于她和她的那些秦淮河畔的姐妹而言,她们一双阅人无数的眼睛,可不就是让无数男人在她们眼里无所遁形的眼睛么?
想着,孟远不觉也是跟着会心地微微一笑。
见孟远笑而不语,猜出了她的心思,寇白门顿时更加欢喜了,一双美目,顾盼流连,总是不离孟远左右。
“姑娘,倘若真的要请公子去秦淮河上小聚,那就赶紧上路吧,不然,等国公爷一回来——”
丁老七发现此刻寇白门全副身心,毫不掩饰地几乎全都放在了孟远身上,不觉有些着急,左顾右盼着,最后还是咬了咬牙上去催促了一句。
寇白门顿时恼了,扭头望着丁老七一眯眼道:
“国公爷回来怎么了,丁七哥,别忘了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
丁老七脸一白,慌忙辩解了一句:
“姑娘,正是这样,小人方才、方才觉得应该提醒姑娘一句的呀。”
寇白门这才哼了一声,转头又是一副笑语晏晏的模样,指着两顶轿子望着孟远道:
“孟公子,瞧人家都催了,不如咱们这就上路吧?”
孟远看了一眼给自己准备的大轿子,摇头一笑道:
“骑马骑惯了,这轿子还是不坐了吧。”
“当然了,这城里肯定也是不能纵马骑乘的,不若还是请姐姐上轿,我与他跟着步行便是。”
刚才在院子里,两人已经重新相见,各自报了名姓,寇白门见孟远还是一个翩翩少年模样,尽管他表现得简直就像一方霸主,但终究还是少年,于是便硬要孟远对她以“姐姐”相称。
如何称谓,孟远这人生地不熟的两眼一抹黑,自然也就由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