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黑脸看着贺珍、李锦二人的陈永福,听到李锦咬牙切齿的这番话,莫名地笑了一下,抚掌赞道:
“这个法子好,这个法子好!”
“直娘贼,今日满耳朵灌的都是那小杀神如何如何厉害,左右老子是不曾亲眼所见,都是你们在旁边嚷嚷。可老子就只认一条,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所以,说句话不该说的话,就算我大顺军个个都是一头猪,就是猪,几万个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一时半刻,他捉也捉不完啊!”
谁知,一直在旁蹙眉而思的贺珍,却忽然发出一声冷笑道:
“他是捉不完,可他为何要放手捉呢?”
“捉,是因为他不想杀人!”
“若是逼急了他,他干脆不捉了,直接大开杀戒,就像上次在京城被前后陷阱和深坑围住后,索性大开杀戒,直接再次祭出那个铁甲怪兽,跟咱们的红衣大炮对轰。”
“赫赫,多少条人命,够他那打炮轰得?”
此言一出,即便是没有见识过厉害的陈永福,也马上闭嘴无言了。
对阵冲杀,砍生砍死,在场的人,全都是司空见惯,不在话下,别说身上同一个窟窿,缺胳膊断腿,就算脑袋掉了也不过一块疤而已。
但是这些人,自从见识过红衣大炮这种重量级的大杀器以后,他们便对这种杀人于无形之间,就算躲得远远的,一旦大炮轰鸣,谁也不知道下一刻,谁会莫名其妙的就被轰成了渣渣。
战死他们不怕,但这种莫名其妙的死法,却是他们任何人都无法接受的。
再说了,红衣大炮恐怖如斯,但与那小杀神的铁甲怪兽对轰,红衣大炮又变成了渣渣。
两相一比,还是不要逞一时嘴舌之快吧。
只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该如何才好呢?
三人面面相觑,愣怔半晌,忽然异口同声道:
“罢罢罢,他娘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左右是闯王亲自下的军令,再说打得又不是咱们,死呀活呀痛呀反正不是狗鞑子就是吴三桂,老子们操的什么心?”
“听,他娘的,这一次就当签了卖身契,听他小杀神一次摆布便是!”
三人说着,不约而同对视一眼,随即俱皆讪讪地一笑,一个个扭捏着来到陈学武面前,还未走近,才发现刚刚还说整整齐齐,严阵以待的三个百人方阵,不知何时,竟然只剩下了陈学武一支还留在原地。
三人楞了一下,不觉齐声道:
“陈百户,这是怎么说的,怎么、怎么就只剩下你一家兵马了呢?”
陈学武看到包括自视甚高的陈永福在内,北门闯营三大主将、副将齐齐现身在自己面前,心有所感,不觉笑道:
“三位将军,你们齐齐而来,可是想通了?”
“不瞒三位将军,我三支连队,前面的任务已经完成。我家将军有言在先,任务既成,当然是又有新的支派各忙各的去了。”
见陈学武一个小小的百户,而且身边不过区区百人百枪,举手投足已经俨然自成一方气度。
不仅如此,就算面对他们这三个杀气总是相随的大将,也都神色如常,而且在气势上一点也不示弱,不由得都暗自称奇、
三人对视一眼,随即默契地推出陈永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