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拾柴一看,里面从船头爬到船尾,盯着水面看了半天,忽然咋舌道:
“将军,这姓郑的小子,还真的像鱼一样啊!”
正说着,一个身影,忽然在岸边一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连连哀求道:
“神威将军,妾身远离故土水乡已经多年,今日终于有幸得见将军妙手化雨成河,令妾身仿佛又重回故地百感交集,还请将军开恩,也将妾身捎上一程,在这水上一解思乡之苦!”
孟远扭头一看,竟然是徐庶一般自从到了这山里以后,就始终都是一言不发的陈圆圆。
孟远不觉有些脸一沉,嘴里莫名就哼了一声出来:
“原来是你?”
“哼,平日里你从来都是金口难开,今日倒舍得说这么多话出来了!”
面对揶揄之色,陈圆圆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只是将自己脑袋深深埋在地面之上,连连哀求道:
“请神威将军成全,请神威将军成全!”
孟远哼一声,扭头看了看橡皮艇,大声道:
“这艇上只能坐六人,我不能答应你。”
原来,孟远一直都在暗自观察着陈圆圆。
自从将她莫名其妙的厌食症治好后,又将吴三镇狠狠惩戒了一番,令他不敢再每日一到饭食发放之时,就抢先捞干的吃好的,这陈圆圆的饮食,就渐渐恢复了正常。
随后,孟远又下令对她的看管,从祖氏及其吴三镇娘俩儿的程度解除出来,让她可以每天自由活动两个时辰。
从那以后,这陈圆圆便将自己每天都锁定在向阳城正对面的那一方水泊岸边,一坐就是半天。
也正是从那时起,孟远就猜到了陈圆圆的真正心结所在。
但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每日都没有一丝笑脸,即便是见了身为太后的张嫣,现任的周皇后,甚至孟远本人,这陈圆圆也依然还是我行我素,就算面对面撞见,她也是一低头擦肩而过了事。
像她这样的性子,不好好磨磨她,以后怎么得了,其他人又怎么看?
在向阳城,没有任何人可以成为一种特例!
若不是看在真实的历史中,她的确是一个值得人垂怜的受尽了伤害的弱女子,有时候孟远真想一狠心,再将她扔回到祖氏和吴三镇的身边。
正在这时,又一个婀娜的身影,忽然越众而出,袅袅婷婷走向岸边,双脚几乎踩在水中,望着孟远笑语晏晏道:
“将军,妾身也是久未在河中一游了。今日又见将军弹指一挥间,樯橹便灰飞烟灭。”
“如此胜境,当浮一大白。可惜妾身等乃一介女流之辈,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不能把酒言欢为将军贺——”
“思来想去,此情此景,唯有这条才是一举两得,还请将军可否看在妾身面上,成全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