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一看,顿时心灰意冷,瞪着城头看着,忽然又一扭头,望着正在调整炮位的王天相道:“没用了,城头已经失守,再打投石车就是脱裤子放屁。快快快,先轰城头攻上来的兵,然后叫你多余的炮手,赶去增援!”
说完,他一扭身,又跑了。
“喂,王公公,你、你怎么跑了?”
听见王天相诧异的声音,王承恩连头都没有回一下,一头就再次钻进了一间屋子。
看着一架架威力惊人的投石车,又看了看已经完全失控的城头,七八十人,不到半柱香工夫,就被砍翻大半,除了逃向另一边的火铳手和少数汉八旗,其余人不是被当场砍成两半,就是射成了蜂窝,连跪地投降之人,都没有幸免。
孟远叹口气,终于出手了——
“李拾柴,马上出动,将皇帝等人转移到密道去!”
“五人战队,现在开始,全体出动,迅速夺回城头,肃清入城之敌!”
说完,他一把扔掉对讲机,抱起等待多时的班用大狙,对准依旧正在狂欢地撒着巨石的投石车,开始一个个地进行精确点名。
仅仅十几枪,不过是一眨眼间,所有孜孜不倦撒欢的投石车便被清理干净。
只是投石车旁所有的民伕、工匠,却都傻眼了——
一个个眼睁睁看着刚刚还哧溜、哧溜欢叫着的投石车,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散架了呢?
再一看,城墙上那一个个正在蜂拥而上往城头输送着更多兵力的爬梯,也开始莫名其妙的像抽去了筋的长虫,一截截断掉,无数的人哭天喊地从数丈高的城墙上落下。
这还不算完,就在连同正在整队攻城的备战士卒、民伕和工匠组成的一个个方阵头上,忽然间,莫名其妙便横空飞出了十八架身上裹满了树枝草叶的奇怪“大鸟”,发出一阵阵奇异的轰鸣声,从天而降,然后不断掠过一个个方阵头顶。
“这、这是什么怪鸟?”
很多人惊奇道,像看稀罕地甚至还去伸手想要跳起来触摸,但是还没等跳起身,他们便一个个莫名其妙的倒毙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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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抵在城池最前方的所有预备攻城方阵,全部像被割了脑袋的稻田一样纷纷倒下,后面的方阵,这才意识到不对,终于想到了作鸟兽散才是唯一逃命的法子。
然而一切都晚了。
堵在山谷另一端最后的压阵大军,早已在莫名其妙又横空冒出的十八架“怪鸟”的飞掠中,也像割韭菜似的被来回收割了好几次……
此刻,城池之外的这条整个山谷,早已从最开始的人山人海,变成了一条无人再敢去多看一眼的“尸谷”!
而在城头之上,猬集在一起不足三十人的郭铁牛、雷光腚以及张小手、关望春等人,这时早已退无可退,除了要么跳下城头,要么扔下刀枪投降之外,再无任何出路。
看着逼上来狰狞的追兵,张小手忽然动摇了一下,扭头道:
“弟兄们,咱们、咱们是跳下城头,还是跳下城垛直接摔死干净?反正,我、我是杀不动了!”
郭铁牛浑身血污,忽然咬牙道:
“咱们是城头守兵,哪也不去,就站着死!”
话音未落,一阵暴起的喊杀声,忽然从内城传来。
众人扭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只见五个熟悉的身影,全身披挂,人手端着一支曾经令他们望而生畏的那种神铳,就像突然降临下来的天兵天将,又像忽然从地底下冒出来的雄兵,一声不响,只是平端着手中神枪,一边快速移动着,一边对攻入内城的入侵之地,不慌不忙地扫射着。
片刻间,整个内城就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关宁铁骑精锐的尸首。
“哈哈哈——”
郭铁牛、张小手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激动,仰天就是哈哈大笑,嘴里竟不知不觉地又哭着大骂一声:
“狗日的,罗恩生、范傻根、李记、杜铁锤、郝二秋,你们他娘的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何现在才过来救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