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坎儿井里流出来的水如果你认为坎儿井也是地道的话它就是。”“给我一个准话这关系到能不能活命我不想在这件事上犯下半点错误。”
老羊皮翻了一个白眼就懒洋洋的离开那张胡床胡姬用力推开胡床云初就把袍子下摆掖在腰带上一步步地下了地道。
云初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了距离龟兹城两里地以外的高坡上不远处就是一片胡杨林里。
秋日的时候正是塔里木河水流泛滥的时候不足一尺深的水淹没了整个胡杨林碧绿的胡杨林倒映在平静的水面上与白云蓝天一起构成了一张绝美的图画。
塔里木河被称之为“无缰的野马”意思是这条河根本就没有确定的河道想要流淌到哪里去完全看这一年的水量充沛不充沛。
今年水量看起来不错已经从于阗那边流淌到龟兹来了。
云初再看胡杨林跟塔里木河的时候不远处还站立着一些人也在看胡杨林与塔里木河。
有些人看起来很面熟应该就是龟兹城里的商人。
而龟兹城这里有厚厚的黄土层土质坚韧而细密正是开凿窑洞跟挖坎儿井的好地方。
也就是说从龟兹城里通出来的密道绝对不止老羊皮一个人拥有但凡是有点实力的商贾们都有这东西。
云初一个唐人站在密道出口处很快就引来了那些商人们的仇视于是一群挥舞着弯刀的人就乱哄哄的朝云初扑过来。
云初蹲在水边洗洗手在身上擦干之后就重新钻进了密道还顺手关上了密道的大门。
再一次回到老羊皮居住的院子里惊讶的发现老羊皮已经不见了胡姬也不见了刚才老羊皮还躺着的胡床现在落了一层灰就像这里已经空置了很久很久。
云初有些慌了他之所以胆敢留下来底牌就是老羊皮他认定了老羊皮会留有退路只是没有想到老羊皮的退路安排的如此粗糙如此的平凡。
来到人满为患的城墙上朝折冲府兵营看过去那里也静悄悄的就连写着唐字的大旗都有气无力的耷拉在旗杆上军寨上没有看到卫兵军寨门口也看不到手持长矛的岗哨一群鸟不时地落在军寨里一会又匆匆的飞起。
云初不安的情绪越发的高涨。
尽管何远山挥动着皮鞭不断地抽打民夫刘雄咆孝的声音不断地在城墙上响起却不能带给云初任何安全的感觉。
这一刻云初觉得身边那些胡人的表情无比的诡异眼神中透着凶光。
云初想跑……只是龟兹城地处平原他不知道该向哪一个方向逃跑才是正确的毕竟阿史那贺鲁的大军会从任何一个地方出现。
云初匆匆的回到桑林地好在侯三还在只是这个家伙睡着了还流淌着口水。
枣红马还在方正送给他表面挂着锡的金壶金杯也在墙上还挂着一张弓箭囊里还有三十六枝羽箭。
老羊皮背靠墙壁坐着如同一幅画。
“你害怕了是吗?”老羊皮将云初新得到的唐刀丢给他。
“你会从这东西上找到勇气。”
云初摇摇头将唐刀缓缓的从刀鞘里抽出来愤怒的向老羊皮挥出一刀。
“你休想左右我!”
唐刀被一柄弯刀挡住老羊皮那双清澈的眼睛就在刀锋的后面里面满是欣赏与赞许。
“你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老羊皮小小瘦弱的身躯里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云初推了出去。
云初向后踉跄几步才站稳了身体老羊皮披上他的黑羊皮大氅缓缓地从云初身边走过还低声对他道:“你走不了了阿史那特鲁的骑兵已经从四面八方过来了你很快就会看到他们。”
“我不想上战场就没人能逼我上战场。”
“孩子那不是战场只是一个考验你的场所顺便告诉你一句话阿史那特鲁之所以会选定龟兹城作为此次作战的目标是因为他听了我的话。”
胡人就是胡人云初在塞人部落居住了十三年如何会不知道他们如何看待唐人。
老羊皮跟阿史那特鲁有染这一点都不奇怪。
“如果我没有经受住考验被人弄死了你会不会救我?”
“不会佛觉得有意思的人一定不会死如果你死了就说明你没有那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