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书扶着谭暮白出去的时候,谭暮白的肚子尴尬的叫了一声。
因为午饭没有胃口吃,下午又睡了整个下午,所以到了晚饭的时间会饿得肚子咕咕叫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脸上有点难堪,下意识的伸手捂了捂自己的肚子。
傅锦书也听见她的肚子咕咕叫了,问她:“肚子饿?”
谭暮白点了点头:“嗯。”
本以为傅锦书会马上带他去饭馆的,但是,傅锦书却开口道:“乖,稍微忍一下,我回家之后给你做饭吃。”
谭暮白有些讶异:“你做饭?”
傅锦书做饭……
傅锦书还会做饭了?
她认识他这么久,也不知道他是会做饭的啊。
“在美国的时候,我自己住了一段时间,所以把厨艺给练出来了,你不用担心,我做的饭毒不死人的。”
傅锦书这样说,她也点了点头:“嗯。”
傅锦书这么优秀的人,做什么都会学的很快,也会做的很好。
所以,被载着回到傅锦书住的地方之后,一进家门,傅锦书就让她去沙发上先坐着,自己一头扎进了厨房里面。
谭暮白做手术的时候,有时候一个大手术一做就是八九个小时,甚至十来个小时的也不缺,那个时候精神高度集中,也练出了一身忍饥挨饿的好本事。
所以,现在被放在客房里面,她也能等着傅锦书把饭给做出来。
傅锦书家干净简洁,房子一百四十平左右,两室两卫一厅。
客厅跟阳台相连,大大的玻璃门旁边是拉开了的窗帘,浅白色的窗帘很漂亮,也很干净。
客厅的沙发是乳白色的真皮沙发,面前的茶几也是白色的茶几,连带着影视墙都是带着暗金花纹的浅白色影视墙。
地板很干净,一尘不染。
即便是热爱医疗事业,但是,在他的家里面并没有摆着那种开颅手术之类的相片。
只是在茶几的旁边,有几本关于临床医学的书籍。
谭暮白随手拿起来一本,翻了翻,手指蓦然停住。
心跳也有一瞬间仿佛停止了一样,再次跳动的声音尤其清晰起来。
她的视线放在面前这个临床医学的书上,在122页上,写满了她的名字。
干净苍劲的字体,仿佛要透纸而出一般的凌厉刻骨。
谭暮白微微抿了抿唇,看着自己的名字被一遍遍的写在纸上,直到铺满了整页纸,心里面忽然有些难受。
她从来没有想过,傅锦书也会这样做。
也会去一遍一遍的去写她的名字。
她一直以为,只有她自己。
只有她自己会傻傻的去写对方的名字,直到写满了一整页纸也不肯放下笔。
想到那些在纸上写名字,写的难受心酸的日子,刚刚干了的眼眶里面,就重新积蓄起泪水来。
刚好这个时候,傅锦书从冰箱里面拿了小点心出来:“这是我昨天买回来的枣花酥跟泡芙,你先吃两个垫垫肚子,饭待会儿就做……”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看见了谭暮白仓促的将书页合上,然后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
谭暮白抬头看他。
傅锦书也看着谭暮白。
两厢对视,谭暮白抿直了唇瓣。
傅锦书有些心疼的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走过去,将点心盘子放在谭暮白的面前,眼睛看着她:“不要老是哭,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傅锦书扬起唇角,拿了纸巾,轻轻的将她眼角的泪水擦了去:“看看你,今天哭这么多次,眼睛都要肿成核桃了。”
谭暮白看着傅锦书这样温柔的对她,抿了抿唇,抬手将他手里面的纸巾接过去,自己擦眼泪。
傅锦书看她把纸巾接过去自己擦了,才开口:“我去做饭,你稍等一下。”
“嗯。”
谭暮白觉得傅锦书这样照顾她,让她找到了当年的那种感觉。
当年在大学里面的时候,傅锦书也是这样照顾她的。
事无巨细,温柔体贴。
不熟的时候虽然冷漠了一些,但是等到度过了那段冷漠的时期,她就温柔的仿佛春风一样,让她满心欢喜。
谭暮白终究是抵不住肚子饿,抬手拿了一块枣花酥吃。
那边傅锦书在做菜的时候回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正在吃点心,心里面也放心了许多。
还知道吃,说明情况还不是太坏。
他今晚可以好好跟她谈一谈。谭暮白吃了一块枣花酥,想到傅锦书还在厨房里面,便转眼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