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丫鬟的说辞分明有漏洞!她若是不能自圆其说,她的这些说辞就根本不该采信!”
听了他们两人的质疑,红秀又颤颤巍巍地开口,语气中含满了哽咽与颤抖。
“奴婢,奴婢根本就没有去把宾客往这里引……实际上,奴婢很早之前就,就被人打晕了!
之后,是有人变成了奴婢的样子,代替奴婢去通风报信,又把大家引来这里!那些事,都不是奴婢做的……”
红秀的这番话,再次让众人都怔住了,脸上不觉带上了一股子难以置信的神色。
杜氏顿时眼睛一亮,急忙道:“你们都听到了吧,这件事分明就是有人在背后算计!
是有人冒充我的丫鬟做下了这样的事,我是被冤枉的!”
杜氏满心以为红秀这贱蹄子总算是悬崖勒马了,没有再继续不知死活地继续胡言乱语。
但没想到,下一刻,她就又被现实打脸了。
红秀在她刚说完那话,就立马拆台。
“不是,奴婢虽然是被人打晕了,被人冒充,但夫人也的的确确想要陷害大小姐和苏小姐,夫人并不冤枉。”
杜氏:……
她脸上刚刚绽放出的那股欣喜瞬间凝固,整张脸都定格在了一个十分僵硬的表情上。
众人听着红秀的这一番供述,一时之间都有些摸不准她的套路了。
这丫鬟,到底是谁的丫鬟啊?往杜氏身上捅了一刀还不够,眼下又继续不留情面地继续补刀。
待回过神来,杜氏的脸上便顿时满是暴怒之色。
“你个贱蹄子,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若再敢胡说八道,我撕了你的嘴!”
杜氏说着,就要直接冲上来扇红秀的耳光。
但牧晚秋示意冷月上前,轻松将她拦住了。
杜氏满脸气咻咻地要挣开冷月的桎梏,但那番动作却显得十分笨拙,还有种张牙舞爪的疯狂。
牧志飞也觉得红秀这个证人的表现有些古怪。
虽然,她的供词完全是对牧志飞有利,但她供述得太干脆了,反而让牧志飞忍不住觉得狐疑。
这时候,牧倾语突然开口,“她会不会是假的?”
众人听了她这话,皆是一怔。
原本张牙舞爪的杜氏也停下了动作,整个人像是一下被提醒了,眼睛倏而就亮了起来。
牧倾语继续道:“方才她说,有人冒充了她,将大家引到了这里。
那现在,这个人会不会也是假的,是被别人冒充的?所以,她才会那么直接干脆地提供这么一边倒的供词。”
杜氏当即附和,“对,是假的,这个贱婢一定是假的!她是被人冒充了,所以才会这般诬陷我!”
红秀闻言,当即否认,“我不是,我是真的,我没有被人冒充!我说的都是真的!”
杜氏抓住了这一点就不肯放,她哪里肯信红秀的辩解?
“你说你是真的,你要怎么证明?”
杜氏打定了主意,不管她说什么,自己都不承认她是真的!
只要认定了她是被人冒充的,那么,她的证词就不可取信!
红秀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她像是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因为焦急,她的面色都不觉涨红了。
杜氏见此,心中不觉微松一口气。
她倒是要看看这贱蹄子要怎么自辩。
然而,没想到,红秀却是突然眼睛一亮,直接扬声道:“我知道夫人的左臀上有一粒红痣!
如果我是别人假冒的话,我定然不可能知道这一点!”
此言一出,杜氏那微松一口气的表情再次僵住,旋即整张脸便飞速蒙上了一层猪肝色,她整个人都快原地烧了起来,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便是其他人,面上也闪过一抹尴尬,牧志贤尤甚。
自己夫人身上这么隐秘的特征被当众说出,牧志贤的脸上也闪过尴尬与羞恼。
这一下他是确定了,这丫鬟的的确确是真的,如假包换!
一时之间,牧志贤便是对提出这件事的牧倾语也生出不满。
若非她方才多嘴怀疑,这丫鬟又岂会口无遮拦地说出这样的话?
除了牧志贤以外的其余人见杜氏的反应也都猜了出来,红秀方才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为避免进一步地尴尬,牧志贤语气颇为不善地开口岔开了这个话题。
“你说有人打晕了你,然后冒充你去通风报信,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红秀见大家终于相信了她的身份,自己也是松了一口气。
听到牧志贤的这个问题,她又好似想起了什么令她感到无比惊吓的情形,一张脸又变得惨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