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离听他的语气和用词,好似非但不因自己没法参加秋闱而遗憾,还颇为庆幸的模样。
他便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你不想参加科考?”
“当然不想,我压根就不是读书的料,如果可以,我只想当个武官,哪怕去守城门我也乐意。”
萧君离打量了他一眼,嗯,他看起来,的确是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既想从武,便谋个武职便是,又不是什么难事。”
谈论到此事,白瑾辰便话多了起来,面对萧君离也少了几分一开始的疏离拘谨。
“怎么不是难事?我家人不许,我便是想要暗中谋个武职,名册刚递上去就能被发现,直接给驳回来。”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问就是试过了,屡试屡败。
他也想过大不了直接离开燕京,直接到边关去,从一个小兵做起。
但他想到母亲每每想起战死的兄长时那哭红的双眼,哀恸的神情,他就没法狠心离开。
他若是真的走了,母亲必然就要直接垮掉了,他不能那么不孝。
他可以答应母亲不会私自跑到边关去涉险,但他也不想参加科考啊。
他真的不是读书的料,他就算铆足劲儿去考,也必然考不上。
他便只希望自己能在燕京谋一个普通的武职做做便好,一辈子平平淡淡没有什么建树也无所谓,好歹不需要跟书本打交道。
可是即便这个要求家里人也不允许,他也很无奈啊。
“除非有个能只手遮天的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我塞进新招的武将名单里,等到木已成舟,我娘也没办法了。”
可是他上哪儿去找这么个只手遮天的人啊?
为了绝了他走武将的这条路,当初可是他祖父亲自出面给各个大人都打过招呼的。
他祖父德高望重,这么卖着老脸打了招呼,谁会驳了他的脸面?
他白瑾辰这个名字,早就上了所有武官的黑名单。
白瑾辰垂头丧气,只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法得偿所愿了。
牧晚秋已经听他说过很多次这件事,心中也不由蒙上一层阴霾。
上辈子的白瑾辰,最终也是走上了武将之路的。
这辈子,难道因为自己的重生和干预,他的命格也随之发生改变了吗?
看到他眼底流露出的晦暗神色,牧晚秋有些于心不忍,她忍不住脱口而出。
“谁说没有人能只手遮天?眼前不就有一个吗?”
牧晚秋说着,目光便缓缓落在了萧君离的身上,她口中那只手遮天的人究竟是谁,再明显不过了。
白瑾辰的神色一顿,先是有些茫然,但随着牧晚秋的眼神看去,他的脑子这才灵光一闪,瞬间回过神来。
刹那间,他看向萧君离的眼神就变了,两眼直勾勾的,闪闪发光,格外炽热,像是饱含了无尽的期盼。
被两人齐齐盯着的萧君离:??
他是不是不该多嘴提起这个话题?现在收回话题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