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然一时没绷住,直接扬声否认,“这些不是我的东西!”
邢嘉茗声音更大地怼了回去,“这些当然不是你的东西,有眼睛的都能看到,这是女子之物!”
许景然被邢嘉茗这话噎了一下,原本就不好看的面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
他张嘴,想要把主动权重新握回自己的手里。
但是邢嘉茗却是姿态强势,把早就在心中默念了无数遍的话高声喊了出来。
“石大人,臣女要状告许景然的第二桩罪名,便正是跟那些肚兜有关!
臣女状告许景然利用职务之便,伺机诱哄高门庶女,许以金钱或地位的诺言,对其骗身骗心!
那里有多少见肚兜,他就哄骗了多少位小姐。此人实乃人面兽心,猪狗不如,是活脱脱的衣冠禽兽!
请大人务必彻查此案,将这等禽兽不如的畜生绳之以法,还那些无知少女一个公道!”
邢嘉茗的这一番话喊得掷地有声,嘹亮至极,简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众人的心口上,再次叫众人大跌眼镜,难以置信。
许景然心中那根绷紧的弦,也骤然被绷断。
怎么可能?邢嘉茗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那些事的?
即便他觉得再怎么不可能,事情似乎也已经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萧子骞乍然听到这样的指控,他也是觉得脑子一轰,眼前一黑,若非他是坐在椅子上,他这会儿只怕已经站不稳,直接栽倒下去了。
许景然满头满脸都是冷汗,他开口的声音都在发虚颤抖。
“你,简直胡说八道!”
邢嘉茗脸上挂满了决绝之色,继续铿锵有力地道:“那些受他哄骗的女子,一开始沉浸于对他不切实际的幻想中,受骗而不自知。
后来便是有人明白了过来,想要悬崖勒马,但她们已身在泥淖,无法抽身。
那些被他相中的女子,大多数在家中不受重视,缺乏关爱,性格胆小怯懦。
她们在家中本就举步维艰,便是真的把事情捅出去,也根本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惮于自己的名声与未来,她们根本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公然检举他的恶行。
这才让他屡屡得逞,为所欲为!”
许景然的身子都在颤抖,他再次怒声大喝,“你给我闭嘴!这些全都是污蔑,全都是诽谤!我可以告你!”
他想要冲上来阻止邢嘉茗继续往下说,但衙差们这次倒是十分眼疾手快,飞快把他按住。
许景然方才即便被牧晚秋抓住话里的漏洞不放,到底还是能保持表面镇定。
但现在,他整个人已然像是被踩到痛脚,完全失态了。
他知道自己该镇定,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实在是没法镇定下来。
而他越是失态,落在众人的眼中,就越像是恼羞成怒,气急败坏。
萧子骞的拳头禁不住狠狠攥紧,面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
萧子骞到底按捺不住,站了起来,语气僵硬地开口。
“石大人,此事牵涉甚广,更与诸多贵女的清誉有关,本王觉得,还是私下审理更为妥当。”
不论如何,这件事,绝对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进行审理。
许景然的表现,已经让萧子骞对他失去了信心。为今之计,萧子骞也只能在事情尚未彻底定论之前尽力压下。